反正舒颖生了女儿,三院里倒是挺乐呵的。
顾家十三婶听说她九嫂生了女儿,松了一口气。她九嫂要是再生一个男娃,她婆婆就能念叨死她,什么没用啊,连生两女啊,看看你嫂啊,连生两个儿子。
她不是不盼着她九嫂好,实在是不想受她婆婆的冷言冷语了。
顾十三婶抱着自己的肚子,盼望自己这胎是个儿子,莫名的,就有些心虚。她九嫂只有一个儿子,要是知道自己希望她这胎生个女儿,会不会生气?
全家要说有谁对顾思这个妹妹失望,那就只有顾家曾祖父了。
他非常希望舒颖这一胎还是个男孩,给顾思生个弟弟。
往好了说,这个孩子聪明了将来考个童生对家里好,要是不聪明了,以后也是顾思的一个助力。
万一要是顾思没长成,半路夭折了,这孩子也是家里的一个希望。
可惜啊,太可惜了!
怎么就不是个男娃娃呢!
顾家曾祖父失望之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过完年,顾五哥要去下场,家里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临近县试,顾思也紧张起来。
顾家曾祖父原本还想送考,被家里人劝住了。
二月初七,顾六伯就带着儿子上县里去了。
顾家曾祖父没心思上课,顾思自己练习写字。
他的字已经写得有点样子了,顾思很满意,顾家曾祖父更满意,一年多就写成这个样子,除了肯用功,天赋是真的好。
十二早上,顾家曾祖父就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般今明两天是第一场出成绩的日子。
过了酉时,傍晚的时候,顾家曾祖父脸上终于有了点笑。
等第二天酉时,他彻底放松了,对顾思道:“看来第一场应该过了,不然现在已经回来了。”
第一场最重要,录得松一点,名次只要不在最后,县试基本就过了。
结果第二天午饭后,顾六伯就带着儿子回来了:“今年发案晚一点,今天才发案。”
发案后回来就表示没考过,不然就留下继续考了。
顾家曾祖父黑了脸,顾六伯安慰他:“好歹第一次考嘛,能答完题,比我强多了!”
顾家曾祖父顺手拿起熬茶时炉子边放着的煤夹子追着人打:“跟你比强有什么用?我十八岁县试一场过,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别说秀才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
顾六伯挨了两下子也不生气,乐观得很:“再学两年,到时候一起过了,做了童生就能去村塾里当个夫子了!”
顾家曾祖父更气了:“村塾里缺一个童生当夫子!秀才都不好找!过去了还不是给人打下手,那是正经的夫子吗!你就这志气!顾思还知道要考秀才呢!”
顾六伯嘿嘿地笑,顾家曾祖父气得挥手;“滚滚滚,别在我面前晃,我头晕!”
顾六伯笑着走了,走了半截,又被叫了回来:“那今年还是让浩浩在县里上学?”
顾思给了顾家曾祖父自信,觉得自己教孩子教的也挺好,想着要不让顾浩也到跟前学。
顾六伯想了一下,点头:“他要成了亲就待在家里,怕是没心思学习。”
顾五哥已经议好亲,今年年底就要成亲了。
顾家曾祖父一想也是这个样子,点头同意了。
顾思的日常又回到了学习当中,有家长在意,没一件生活锁事来找他,曾祖父、爷爷、娘亲,都尽力地给他最好的学习环境。
七月初一,曾祖父已逝亲叔叔的重孙媳妇,他的十五堂婶生了他十五堂弟。
曾祖父去看过以后,回来后坐在炉子边熬茶边叹气,他就问:“怎么了,曾爷?”
“今年大比之年,你大伯去长安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长安。”顾家曾祖父有些失落。
长安是本省省城,顾思讶异:“不是科试考好了才能去乡试吗?我记得大伯去年好像是个三等的成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