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相信,取决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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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务室呆了大概十几分钟,临走前,宁酒觉得背后女医师的目光有些诡异,好像误解了什么东西。
应该只是错觉。
她摇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抽离出大脑。
跑三千米即将开始,做热身运动时,顾暮迟将水递给她,暂时让她保存。
这瓶水从医务室出来顺路去小卖部买回来的,三千米跑步出汗多,需要及时补足水分,顾暮迟买了三瓶。
她两只手有点困难,就把水抱在怀里。
“还有外套。”他往她头上一抛,外套宽大,直接盖住了她的整个脑袋,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笑。
听见这笑声,宁酒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眼前一片漆黑,听觉变得格外敏感,她眨了眨眼睛,正考虑要不要先把水放地上。突然间光线大亮,外套往下滑落,她看到了他弯起的眼睛,像坠落到面前划过的流星。
他的手里拿着外套,微微靠近,距离到半步之余,停住,手从背后绕到前方,外套随他的动作绑到她的腰间。
他眼睛仍看着她:“安全起见,别丢了。”
宁酒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有个尖叫小人在心上蹦迪。
被轻轻勒住腹部的衣服,身体的热气仍未消散,她无法克制自己的联想,仿佛他的手正环住自己的腰,慢慢地收紧。
旁边的女生数量比刚才多了很多,若有若无朝这边看过来。
不止看顾暮迟,也看宁酒。
各位运动选手各就各位时,卢飞宇与蒋舒喻从自己班的人群中赶了过来。
卢飞宇显然对自己兄弟非常有信心,但又觉得这人本来就够自负的了,再鼓励几句不得飞上天,就大喊了一声:“加油,你跑第一,我就当你爸爸。”
顾暮迟不太可能跑第二,所以卢飞宇单方面自作主张选择当他爸爸。
蒋舒喻评价道:“你可真狗。”
顾暮迟懒得搭理这货,老师吹哨声划破天空,一个箭步像出鞘的剑冲了出去。保持匀速,既遥遥领先,又尽可能计算出用最合适的速度,维持体能。
三千米,七点五圈。
过程中不断有人靠拢到终点的位置,顾暮迟经过时,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助威呐喊声。
有些人趁那些洪亮的声音淹没一切,小声地喊了一声“顾暮迟加油。”
将深藏的心意悄悄露出水面。
中间第五圈,顾暮迟与宁酒擦肩而过。他的衣服打湿了一小半,喘着气,声音像在砂砾中滚了一圈,既低又哑:“水。”
宁酒立刻伸出手。
他的手松松握住瓶身,一滴汗水从指尖滴落,滴到她柔软的食指间,顺着食指与中指的缝隙往下滑落。
怔楞间,他已经跨步跑开,整瓶水很快消失在他的发顶。
她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渐渐蜷缩。
最后一圈,顾暮迟加快速度,本来就保持第一,又激发出剩余的体能,与第二名迅速拉开一大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