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哥,为什么?”乐翼表情好奇地转头看向雷阎,眼中满是不解。
雷阎忍不住叹气:
“左义的选择是一个赌注,赌上的是我禺惊的未来,我看不到这个计划是否能够成功,而我等神遗小队成员背负的是守护当下的责任,拿禺惊的未来去冒险,这有违先禺惊神赋予我们的职责……这或许也是神树反对他的原因吧。”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支持左义的计划,没有未来远比见证衰弱更可怕,禺惊文明能再延续一百年又如何,相比较一眼望到头的前路,我更愿意和左义赌一把未来,要么在动荡中迎来毁灭,要么挺过最黑暗的时刻,迎来新的未来。”大行也在这时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乐翼颓废叹气。
“我也放弃。”定天跟着举起手。
这一刻,神遗小队内部的想法出现明显分歧,只有还趴在会议桌上昏睡的安安没有发表意见。
纪修完全能够理解神遗小队成员相互间有不同的想法。
牺牲当下还是牺牲未来这个问题,在他穿越前的世界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很多问题放在自己身上,和看待别人时完全是两种想法
将这个问题放到禺惊国也是如此。
如果左义在公开场合说出,我要牺牲你们这一代人来换取未来子孙的幸福,必然引来民众的抗议与斥责。
绝大多数人更愿意给出一个“相信后人智慧”的解决方式。
可以肯定的是,会有民众愿意支持左义,但这终究是极少数。
最重要的是,左义的计划没有明确的答案,是一场押上禺惊未来的豪赌。
这一刻,众人都沉默了。
许久后,乐翼抬头看向纪修:
“修哥,或,换一种方式带领禺惊文明崛起,曾经的我们只能有一种选择,但现在我们可以重启时间,拥有改变未来的能力,不一定要选择制造恐惧的方式。”
听到这番话的纪修忍不住摇头:
“改不了,就算回到时间原点,我们只有四年时间,如果没有左义化身恐惧神前往高墙镇守裂缝,禺惊国就会迎来史无前例的灾难,黑潮天灾会将一切化作虚无。”
左义的牺牲在纪修眼里,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必然。
哪怕是时间重启,制造恐惧神也是每一条时间线必然要出现的一个重要节点,只有这样才有未来。
如果没有左义化身恐惧神拖延时间,禺惊国就只有四年发展时间,这点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更别提左义构想中,各种不同文明技术的发展。
除非四年内禺惊国能够制造出修复高墙裂缝的技术,或是拥有堪比恐惧神的力量代替左义去镇守高墙裂缝。
但这些想法根本无法实现。
左义在组建黑洞组织前,何尝不想找到一种没有后遗症,且不会对禺惊国造成伤害的方法。
但正如他镇守高墙前留下的那句话:
“我何尝不想要神树他们期待中的完美结局,但这样的完美只存在故事里,期待改变不了未来,没有牺牲与死亡,理想中的禺惊国永远无法变成现实,希望到来前的长夜注定要忍受黑暗。”
这句话的背后,是左义在无数次尝试失败后的感慨。
听了他的解释,乐翼忍不住叹气: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寻找一种不影响禺惊国发展,却可以吸收恐惧之力的办法?”
“这个问题左义显然比你更想知道答案,选择通过制造动荡的方式获取恐惧之力,也是他万般无奈下的选择。”大行撇了一眼身旁的乐翼,神情无语道,替纪修说出心中想法。
“明白了,往后的时间线如果我们想要带领禺惊国走向崛起,但每一条时间线开启后的第四年都需要左义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去堵高墙,给禺惊的发展争取时间,而我们也要在前四年默认左义在五大城市投放污染源,以及通过黑洞组织暗杀反对他的声音,制造动荡。”
听了乐翼的分析,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时间有限的情况下,这似乎不再是一道选择题。
要么在四年后迎来毁灭,要么默认左义的行为,让他在摄取足够多的恐惧之力后化身恐惧神镇守高墙,获得更多的发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