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不知情,只当这软轿里的,就是给那京城公子送来的小妾,与门外侍卫低语了几句,带着稍微你懂我懂的表情,将软成一团的小姑娘送入了褚余的卧房。
衣服湿透了,全是酒气。
柳姑娘已经醉过去几乎睡熟,婆子们也不客气。抬手直接将人剥了个干净,另外铺了张小矮榻,将她塞了进去,婆子又做主在枕头边,给柳姑娘留下了一杯解渴的果酒。
湿了的衣服,婆子们在退出去的时候,顺手都带走了。
关
了门窗,虽然是午后,在酒意的滋生下,柳安安还是睡得踏踏实实。
一翻身,抱着被子,哪管醒来事。
水榭的筵席还在继续。
杨恩成陪坐在侧,扇子摇得哗哗响,脑门上还不住冒汗。
这群不知死活的,瞎打探主子的身份,难不成觉着他们英明神武的新帝陛下,是那京城里的纨绔子,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他都怕主子生气。
可主子对这些,一直都是漠视旁观的模样,他观察得再仔细,也看不出来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主子的心情变动,好像就只是在柳姑娘在时,稍微外露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柳姑娘一走,这一点点,都藏了起来。
作为主子身边目前得用的人,杨恩成真的很心累。
尤其是面前的这些人,一半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主子的事可不能耽误。杨恩成摇着扇子引着话题。
通州府的位置有些独特,从上京而来,一路往南下时,通州府是一个截断。正好将南北两处卡在了居中的一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在前面帝王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麻烦事。
不过现在,新帝登基了。
这通州府背靠几处王府势力,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杨恩成一直在通州府,将本地的情况摸得十分通透,如数家珍上禀给主子后,主子只说将这些人请来一坐,再多的,他都不知道。
通州府目前最大的官,刺史大人也在座。他比起其他人更稳得住,五十来岁的老人,向来是沉得下心。
“楚公子近日在通州府得了一个玩意儿,说起来,杨某不才,居然不太眼熟,诸位都是我通州府界的大人物,想必见过不少稀罕玩意儿。今次杨某代楚公子设宴,也是想向诸位请教一二。”
杨恩成坐在褚余下首,得到褚余漫不经心地颔首,起身拍了拍手。
候在水榭外的一侍从快步而入。
他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蒙着一层黑布。
杨恩成上前掀开黑布。
“还请大家帮忙掌掌眼,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褚余放下残留着香甜脂粉味的酒杯,垂眸落在筵席间。>br>
托盘上盛着的,约莫是个摆件。
说是摆件,是因为一块两拳大小的石头,上面雕刻出了一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