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阳心里胡思乱想着,拍了拍自己口袋中装着的竹香囊,那是他特意为老爷子选的弯弓射月图,不过他答应了徐瑾瑜要在敬国公寿宴后再给老爷子。
“收拾一番倒也还称得上一句人模狗样。”
镇国公在堂屋等候良久,看到赵庆阳后,也不知是赞还是贬的来了一句:
“既收拾好,那便走吧!”
“他呢?他不去吗?”
赵庆阳左看右看,发现只有自己和老爷子两个人,不由疑惑。
镇国公听了这话,一巴掌拍在了赵庆阳的后脑勺:
“他?他是谁?他是你亲爹!不孝不顺,要是被人抓住话柄,你这个世子也不用做了!”
“那能怪我?!要是他能做几件正事儿,我一定对他毕恭毕敬!谁不想有个顶天立地的爹?可是他做过吗?!”
赵庆阳不甘示弱的反驳着,少年人心性高,委屈不示人,却不知自己已经眼圈微红。
“好了!不得胡闹,今日是敬国公寿宴,你莫要哭丧着脸!”
赵庆阳闻言狠狠的抹了把脸,恶声恶气道:
“这就不劳老爷子您操心了,我可不会让咱们赵家丢脸!”
祖孙一时无话,随后带着提着贺礼的一干下人,驱车浩浩荡荡朝敬国公府而去。
却不知,门外廊柱后,一片衣角一闪而过。
今日是敬国公寿辰大吉之日,外头的镇宅石狮子上都披红挂彩,离的老远便能听到里头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好不热闹。
“苏淮这老狐狸几时喜欢这些梨园之音了?想来是苏老夫人特意安排,才能让我等一饱耳福。”
镇国公一进门便大声说着,敬国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走了过来,冷哼一声:
“这些个咿咿呀呀的,腔调不正不清,还不如清词一曲!”
“你可快饶了我吧,贺寿的戏能唱三天三夜,这贺寿的词能有多少?一天天净会为难人!”
苏老夫人扶着苏三娘的手走了出来,嗔怪的瞪了敬国公一眼,这才笑着看向镇国公:
“还不快让镇国公进去?一会儿路要不通了。”
镇国公,敬国公这二位的身份时一个比一个贵重,他们往门口一站,外头人自然不敢前行。
敬国公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街面,忙引着镇国公进去:
“早知道就让你别来了,净碍事儿!”
“老狐狸!”
“老匹夫!”
两人对喷一通,不欢而散。
不知过了多久,寿宴正式开席,唱礼之声不绝于耳:
“隋候贺江南玉雕笋惊雷一座!”
“临江总督贺云南奇石湘妃竹一块!”
“临安候世子贺不秋郎簧竹幽影一尊!”
……
镇国公听着听着,都忍不住笑了。
“这老狐狸自诩自个爱竹如命,这些年生辰贺礼收的,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腻了这破竹子?”
赵庆阳心不在焉的听着,嗯嗯啊啊的附和着,自家老爷子和敬国公积怨已久,随便听听就得了。
不过,那临安候世子送来的不秋郎的新作……难道不是在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