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率先走了进去,在下人的伺候下自顾自的坐在了上座。
待尤夫人坐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下面的臧亚,以及被臧亚拉着坐下的安云。
尤夫人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口气不悦道:“我让你进来听我说话,你带他进来做什么?”
安云听着这话,觉得这尤夫人长得虽然漂亮,可是这脾气也是真的不好,同时还觉得他坐在这里是有点尴尬,他们母子两人有话说,他这个外人在这里听什么。
臧亚自从坐下就没有正眼瞧过尤夫人,此时正拿着安云的手把玩,观察着上面的纹路,似乎是在研究要怎么修剪安云略长的指甲。
听到尤夫人的质问,臧亚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她的方向,然后不咸不淡的问道:“母亲,你这番前来,该不是来质问我是如何不孝,而是另外有事吧?”
尤夫人原本见到臧亚就生气,此时更加愤怒了,直接指着臧亚,怒道:“你这个小畜生,你竟然敢和我这般说话!”
安云抬头看向尤夫人,只见她脸上的愤怒和厌恶全都不加掩饰,仿佛有这个孩子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安云又扭头去看臧亚,只见臧亚脸上的表情始终冷冷的,没有多少的情绪,对于自己母亲的侮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臧亚轻轻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母亲,趁我现在有空,母亲有事不妨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就不成了,我还有事要忙。”
“你忙,你有事要忙?你忙什么,忙着同你那禽兽父亲一般玩弄这种贱人,忙着做你那恶心的勾当,忙着做那些肮脏下流的事!”
尤夫人一对上臧亚那双淡漠的眼,心里便不由的生出几分寒意,那寒意配着她心里的厌恶,彻底变成了更深的对着臧亚的恶意,口不择言的话便毫无负担的脱口而出。
面对自己亲生母亲如此攻击,臧亚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看着朝自己口吐恶言的尤夫人,直白道:“母亲,看来尤家对你来说,还是没有那么重要,是吗?”
自从见到臧亚起就充满了恶意的尤夫人,在听到臧亚这话的瞬间,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天鹅,当即就停住了话头,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臧亚。
因为尤夫人的沉默,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最后,还是站在尤夫人身边的仆妇扯了扯尤夫人的衣袖,小声在她旁边提醒了几句,尤夫人才像是受到了什么屈辱一般朝着臧亚看了过来,不情不愿的说道:“既然你知道尤家,那你定也知晓尤家现在遇到的困难,我要你帮着尤家解决了它。”
臧亚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母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听到臧亚这轻飘飘的一句,尤夫人当即又怒了,捏紧了身旁的软扶手,直接道:“你既然是我生的,自然得听我的!”
“哦,是吗?可是在我出生时,母亲不就想要杀了我,只因父亲及时赶到,你没有成功吗?虎毒尚且不食子,母亲既然如此残忍,如何能如此坦然的自称是我母亲?”
臧亚轻飘飘的话,像是在房里抛出了一个炸弹,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余人皆是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站在尤夫人身边的陈婆子是错愕,甚至带上了几分惊惶,害怕自己听了这个大秘密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山庄了。
安云则是诧异,他是听过尤夫人生产时闹出大动静的,他当时以为尤夫人想要杀害的是臧科,没有想到想要杀的竟然是臧亚。
尤夫人则是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愤怒一般,脸上的肌肉抽动,不断的变化着表情,神情扭曲又诡异。
想到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手无缚鸡之力,只要被人掐着脖子就能死亡的臧亚,安云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有种顿顿的疼感。
最后,尤夫人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起身来到臧亚的面前,保养得极好的长指甲直接朝着臧亚脸上扣过去,似要从他身上挖下几块肉来。
“你住嘴,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只是那个畜生强迫我之后留下的小畜生!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就死了!你只是一个怪物,一个像你父亲一样,比你父亲更加恶心的妖怪!我当然要杀了你,我只恨当时没有能杀死你,你就不该继续活着。”
安云惊呼一声,想要扑过去阻拦。
臧亚看了安云一眼,动作极快的在尤夫人扑过来之前就避到了一旁,然后拿起旁边的桌布直接将尤夫人给捆了起来,顺带从安云的怀里抽出了一条手绢堵住了她的嘴。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响动,惊动了门外守着的侍卫。
“公子,里面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我们进去?”
“不用了,你们在外面候着就好。”
臧亚说完,目光还是放在面前被捆住,还在不停挣扎的尤夫人身上,话却是对着跟着她来的婆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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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母亲精神不是很稳定,即便是尤家真的有事,也不该这般撺掇她来寻我,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