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煦委婉道:“如果您不好意思,或者抹不开面子,作为您的助理,我可以代劳的。”
说完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着继续说:“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着尽快转正,嗯。”
北开源视线复杂地审视着他。
卢煦的头越来越低。
不知过了多久,北开源抽出一根烟,“咔”一声点燃了,眯着眼睛问:“你有什么经验?”
这好似发出了一种‘放你一马’的信号,卢煦立刻重新坐直:“处理好老板毫无头绪的感情生活也是职责的一部分。我们有个群,同门师兄弟经常在里面分享一些成功案例。”
他有个词用得好,‘毫无头绪’。
的确如此。
在祝意明确说出要离婚那样的话后,北开源一度毫无头绪。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摇摇欲坠的婚姻和感情。
他避而不谈这件事。
他在无意识的拖。
北开源沉默半晌,最终拿起手机给祝意打电话。
毫无感情的“嘟”声一直响到挂断。
北开源五官线条愈发硬朗,拿着手机的腕间肌肉绷起,像是随时会暴起。
卢煦合上双手,乞求般朝他拜了拜:“再打一次吧。”
北开源不发一语,深吸一口气,重新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听筒里响起一声冷淡的:“喂?”
“是我。”北开源说,“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卫生间。”祝意说,“什么事?”
在别人家里,就算是去卫生间,不带着手机这么私人的东西吗?
北开源缓缓吸气,问道:“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卢煦连忙摆手,用口型提醒道:“太生硬了!”
北开源哽了哽,缓声道:“我去学校接你,中午一起吃饭,有时间吗?”
祝意沉默稍许,用刚刚相差无几的声音,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北开源心里有点烧,只要一想起来祝意去了别人家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整个人就很烦躁。
他朝着车窗外呼出一口郁结的气。
卢煦用手拼命做出朝下压的动作,用口型一直重复:“冷静,老板,冷静。”
“我在蒋屹家。”祝意说,“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北开源勉强按捺着:“你……”
没等他说话,紧接着电话彼端的声音消失,手机自动跳转回主页,屏幕坚持了几秒钟,彻底黑了。
祝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