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陈停下了搅拌,品一口,有些淡,又加了些糖。
“心态很重要!同样是咖啡馆,在美国人眼里是贵族小寡妇,在欧洲人眼里,是乡下大胖姑娘,一样的道理,明白吗?”
阿琪抬眼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暗黄色的灯,空间在这灯的渲染下充满了情调。
“你们公司的项目有进展吗?”
“现在是根本没有什么项目可作,这样下去,我恐怕也要走人了。公司不会养活我的,这不是国营单位,就是国营单位也没有人愿意做亏本的事。”说到这里,林陈随即也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总是特别紧张,工作也是低谷,时不时地失眠!经常面对电脑里的空白文档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这样!”
林陈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说:“要是有些钱,我也真想开这么个小咖啡馆,不赚钱都想开一家!”
“傻呀你!不赚钱开它作什么?”
“不懂吧,这是一种诗意的生活。精装是复古的,养上只猫,放上一曲悠扬的钢琴曲,想像一下,温暖的午后,酣睡的小猫,手捧一本老书,冒着热气的咖啡,这种闲懒而又无苟无束的生活多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看懂生活的真相,还是执着地热爱着它!”
许阿琪没再作声,她把自己裹在了彩色的丝巾里,靠在窗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玻璃外。许久,她端起咖啡,吹了吹,说:“是啊!世事无常,吴尚言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说走就走了,人生短促,该清闲的时候还是要清闲一些的。”
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让林陈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叶江川快出院了吧?”林陈问。
“嗯,说是等看完神经科的李大夫就出院。”许阿琪指着林陈的嘴巴,说:“你的嘴巴上长了胡子啊!”
“胡子?刚刮的啊!”
林陈想了下,看到许阿琪在笑,意识到了什么,就舔了舔嘴上的咖啡,说:“叶江川最近好像又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了?”许阿琪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说他感觉没那么敏感了!”林陈说。
“不明白!”
“没有透视眼了?我猜的。”林陈说,“不说他了,哎,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喝咖啡,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喝咖啡的情调。”
“你还是很小资啊!”许阿琪笑答。
玻璃窗外,人流不息。
两个人都累了,说累了,也走累了,都没再说话,就这么舒服地面对面坐着,许阿琪凝望着窗外,林陈喝着咖啡,看着手机。
窗外,有个女人好奇地在向里面张望。
她干脆径直走了过来,走到许阿琪身旁的玻璃窗外,将双手趴在玻璃上,脸也贴在了上面向里观望。
两个女人就相隔一层玻璃。
如此之近,许阿琪感到不适,便直起身,善意地向她笑了笑。
玻璃窗外,女人好像对许阿琪格外地感兴趣,也许是觉得还不过瘾,他的食指和中指还会在玻璃上向前”走”两步,也就是向上移动一点,把膀子伸直,然后将后掌靠上去。
那女人面容清秀,身着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年岁并不大,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还像是个学生。许阿琪对于她的顽皮的动作感到有趣儿,就冲她又轻轻笑了笑,心想,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孩子。
那女人伸直每一根手指并密实地将整个手都贴在门玻璃上,然后五指拃开,伸开的手上的每一条手纹都很清晰地印在了玻璃上。
许阿琪低头喝了口咖啡,听到什么声响,抬头见是那女人的手指头在抓挠玻璃,发出“嘶嘶”的摩擦声,有点刺耳,听得许阿琪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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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许阿琪突然间发现,那左手的手指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她的右手竟然比别人多出了一个手指,是六根手指。并且手掌由黑红渐次变白,再变黑红。
这不像是女人的手!
夸张地讲,倒像是只猩猩的!
这样颜色交替变化是女人用手在门玻璃上做按下和松开的动作,只是她松开之后手依然贴在玻璃上没有离开,按的不紧。
许阿琪歪着脑袋,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见那女人在注视自己,便笑着将自己的一只手也帖了上去,从里面,隔着玻璃和她的外面的手掌相对,正好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