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仁鸿的长子,柳云生!”孟喜昌说。
看着孟家贵意犹未尽,孟喜昌便补充说:“柳仁鸿有二个儿子,这个是大儿子柳云生,他呀,喜爱读书,受新思潮的影响,在东洋留过学。”
“嗯!看着就像是有文化的!原来,还留学到过东洋啊!”
“只是没学几年就回国了,学问没见长,却把个一个日本女人带回了家,按他爹的说法,那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儿,就像是从面缸里拎出来的,鲜红的嘴唇,柳仁鸿怎么也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了!找来这么个女人当媳妇!”
孟喜昌的话,让孟家贵笑喷。
“从面缸里拎出来!这位柳家大老爷还是很幽默的啊!看来,我比他强,我找的,你们看不上,但怎么也是个中国女人啊!”
“你就别得瑟了!你找的也不怎么样,一个风尘女人!要是带进家门,还不坏了家规!”
“他不喜欢日本人啊?”
“柳仁鸿最是恨日本人,为此柳仁鸿铁青着脸对他嚎过:‘你要敢娶那个日本娘们儿,你小子就给我滚!就当我没生没养你这个儿子!’”
“这个你怎么都知道?”孟家贵好奇地问。
“我当然知道,柳仁鸿做事从不给人留情面,这发威的事儿还是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儿!”
“哦,那后来呢?”
“后来啊,那日本女人自知呆不下去,没几日就知趣儿地悄悄离开了,其实,她就是不离开,也会被这火爆脾气的柳仁鸿给轰走。打这日本女人离开,柳云生就和他爹较上了劲儿。家里的买卖,他也不上心。不久,他在英国人开的一家染织厂找了个职位,必竟是留过洋回来的,你没见他的穿衣谈土都透着股洋气儿。在染织厂也没干多长久,因为和洋人打架,被开除了。不过听说最近他好像当上警察了!”
“警察?”
“嗯!听说还破了个很棘手案子,从此名声大振!”
“哼!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心里,警察和土匪也差不了两样!只不过,是穿官服,佩着枪罢了!我就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孟家贵向那边瞟了一眼,一脸的不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给你娶个媳妇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欢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反正,就是不喜欢和带枪,带刀,带棍子的人在一起!和他们在一起,我就神经紧张!总觉得有一天会栽在他们手里!”孟家贵小声嘟囔。
孟喜昌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从来就不会说话!这种倒霉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见自己说话又惹父亲不高兴,孟家贵赶忙闭了嘴。
“那柳仁鸿就这么一个儿子吗?”大太太在一旁轻轻地问。
孟喜昌说:”还有一个儿子,不过是个傻子,没什么用!”
“嗯!是吗!”
“柳仁鸿另一个儿子,叫柳莫。柳仁鸿只要一提起他就心痛。这孩子是个傻孩子,出生的时候,难产,后来终于生了出来,很长时间没个哭声,接生婆差点以为是个死娃子,柳仁鸿甚至叫人去城外的棺材辅相了口小棺材,到临了,他又活了,‘嘤嘤’地哭,像是只可怜的小猫。”
“哪一个呢?”柴兰英好奇地四处张望。
孟喜昌也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现在这孩子已是十七岁了,还不怎么会说话,只会说简单的几句。他人是弱小,偏偏手大,手上的肉也厚,见了人,冷不防‘啪’的一掌打过去,打得人家后背生疼,转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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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傻嘻嘻地冲人笑。嘴里胡乱地瞎叫。”
“不知是哪一个?”
孟喜昌说:“别找了,估计这时又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他有时会跟着人家喊‘大哥’,甚至比他小许多的人,他也这么叫。要是遇到了大姑娘,小媳妇,他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娘,娘!’地喊,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也没有治治吗?”
“柳仁鸿找了好几个城里最有名的医生,没用!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