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是有眼不识泰山,要靠老大多多包涵,江湖有礼,往来有节,该责要责,该打要打,一家人的胳膊往里弯,还要请老大多多发慈悲,放过他,他家里还有七旬老母无人伺侯,终日以泪洗面,前日又来孟府,向我家老爷苦苦相求,甚是可怜,还望张爷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孟家贵给对方倒满了茶水,双手递将上去。
随后递上去的是满满的一包银两。
薛启富侧过脸,用手轻轻掂了掂银两,歪着脑袋看了孟家贵一眼,便将那钱袋又递了回来。
“孟公子,惹我直言,周宣我不能放,放了他,他再找上门来,万一出了事儿,我可不敢担待!不知道孟公子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张爷声名在外,无人不知,不人不晓,敢为难张爷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周宣也没有那个能耐!张爷的气场想必他也是领教过了,估计他不敢了!”
孟家贵忽而想起了柳佩珠,便向那边张望了一下,那边的座位已经空了。
“恕我直言,孟公子应该知道,周宣与我家张爷之间可是有一条人命的!放了他,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孟家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事儿是那女人没有想开,她自己上了吊,也不是张爷的意愿!上一次周宣也是一时糊涂,这一回也不是他去你们那里惹事儿呀!布料的事儿,我们老爷也是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老爷说了,江湖上多个朋友总是好事儿,也算是给张爷送上的一份薄礼了,但求你们放过了他,众所周知,他与我家老爷是结拜兄弟,这事儿,我们老爷是不得不管!薛爷请放心,回去后,我家老爷自会好好调教的,再为他找一个上好的女子,估计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们就放宽心吧!”
说着,孟家贵又将那包银两重新递了过来,见薛启富未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包,两包银两一同递了过去。
“看我这记性!这点薄礼,不成敬意!一包孝敬张爷,一包孝敬薛爷!还请薛爷收了,算是给我些面子!”
薛启富不动声色地看着,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并没有接过那两包银两,“孟公子,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实不相瞒,我们张爷说了,放人也不是不可能,但绝非是两包小小的银两就可以办到的!”
孟家贵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薛启富的意思,向前躬了躬身子,探过头去,低语道:“那你们张爷的意思是”
“来,喝茶,喝茶!”薛启富平静地笑着,为孟家贵补了茶,继续言道:“我们张爷听说,孟家老爷经营有方,手里有不少绸缎商铺,我们张爷担心孟老爷年事已高,顾不过来,特意派我与老爷商量,能否将手中的绸缎铺面转出一两个由我们薛爷代为监管?”
这是明摆着在抢夺绸缎行的铺面啊!
为了个周宣,白白拱手让出自己的铺面,孟家老爷也绝不会同意,想到这里,孟家贵说:“张爷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我家老爷应该另有安排,等我回去与我家老爷商议一下,再回复你们吧!”
“也罢!”
回来后,孟家贵将与薛启富的见面情况如实告之孟喜昌,孟喜昌气得是拍案而起,“这个流氓!他的胃口可真够大的!抢了我的货,还要釜底抽薪拿了我的铺面!也真是欺负人到家了!”
“那怎么办?要不,如周宣说的那样,我们跟他们干!”孟家贵说。
平静了下情绪,孟喜昌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捅这个马蜂窝的好!”
“上一回,不是说我们与柳府联姻的事儿嘛!巧的是,我在醒春茶楼遇到了柳家姑娘,我还和她聊了好一会儿!爹,要不,我上门去求亲吧!”
“人家看上了你?”
“不知道!”
“我与柳家老爷有交往,冒然行事,怕搞不好,双方都尴尬!你不要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让我再好好想一想!你先退下吧!”
“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