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生惊异地发现,就在丁淑娇说话的时候,她眼中又放出那种带有令人心生恐惧的光,他不禁一怔。
场面几近失控。
“别!淑娇,别来真的!回头,我找几个兄弟好好揍他一通,他这老筋骨也够受的了!”柳云生劝道。
“不用!”
刀尖继续向下滑动,在赵三剪的腹部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是,你是救过我的命,可是你今天也想要了我的命!我就不欠你什么了!你说呢!救我再杀了我!我还有必要一定感恩待德吗?我已经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了!知道吗?而且,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啊!你说不是吗?”
她转过头,看了柳云生一眼,重复着最后一句,“你说不是吗?”
冰凉的话语,让柳云生也不寒而栗。
“淑娇!别!”
柳云生伸出一支手臂横在了丁淑娇的面前,被她轻轻挡了回去。
“恩将仇报的婊子,你居然想杀了我!有本事,你就动手吧!”赵三剪挣扎了几下,依旧嘴硬,表情却极不自然。
“赵三剪,赵大哥!”丁淑娇狞笑着,“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赵三剪狂燥地蹬着腿,企图从柳云生的手中挣脱。
“你知道吗?婊子这个词呢,不难听!可是我已经是听够了!这个词从孟家那里,我就听了无数次!知道吗?我发誓,谁再这样对我,我就不客气!没办法,我是真的听够了!听腻了!听烦了!我是发过誓的,我要对得起我自己的誓言!没办法,谁让你倒霉呢!”
“你什么意思?”
丁淑娇用手指轻试着刀面,“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要干什么?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我保证!”
“那你半夜三更带着刀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们讲理!”
“讲理?呵呵,你还用带刀?还一带就是两把!我们两个人,一人一刀!对吗?”
“我说过,是自卫!”
丁淑娇放声大笑,“好吧!自卫,我信,我真的信!就你那个怂样,估计给你一百个胆儿,你也不敢做什么!我没有说错吧!”
“对!你没说错!”
丁淑娇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细声道:“赵三剪,赵裁缝!你的手不应该拿刀的!你真的不是干这种事儿的人!你本来可以好好地继续给人家做衣服,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你的手艺真的不错!”
“可惜遇到了你!”
“哈哈哈!你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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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完全正确!我本来只是想离开你!就这么简单!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就是想离开你!你却不放过我!这又是何必呢?你又不是干这种事儿的人,杀人?你杀过鸡吗?哈哈,连鸡都没杀过,还想去杀人!杀人是会流血的!很恐怖的!你哪里有这胆儿呀!”
“是,我没有这胆儿!你放过我!”
赵三剪晃动着身体,神情更加紧张。
柳云生的手死死地卡在他的双臂上,他想向后退缩,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可我有这胆儿啊!我有胆儿,我有,有的!”
丁淑娇一遍遍地重复道,她的声音格外地温柔,格外的轻,格外的细,但听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话音未落,她鼓足力气,咬着牙,尽平生力气,将手中的刀扎扎实实地刺入了他的前胸,赵三剪的身体挺了一下,随即瘫软下去。
“住手!”
柳云生吓得大叫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云生才缓过味儿来。他张着嘴,怔怔地望了丁淑娇一眼,用手试了一下赵三剪的鼻孔,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