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精神病院,只有我自己。
我让张庚和白洛歆留在医院里,一方面看好董忠华,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大学生包工头郭学海的踪迹。
我继续向前走去,只见不远处矗立着一棵老槐树。
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树冠上分出来无数枝干,每一条枝干上都遍布着绿油油的叶子,和红艳艳的布条。
微风拂过,红布条轻轻晃动,好像一只只沾着鲜血的手,来回摆动。
我三两下爬到树上,拿起一个红布条观看。
潮湿、黏腻,红布条将我的手也染红了。
我看着手上的红色污渍,将它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腥味很淡,泛着一丝柔柔的甜味儿。
是血!
我低下头,却觉得心脏被猛地攥紧,差点儿栽下了树。
我看到了什么?
树上的哪里是红布条,分明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一个个头颅晃动着,齐刷刷、直勾勾的看向我。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我分明什么异常也没看到,为何会出现这些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揉揉眼睛,再去看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只有艳红色的布条迎风招展,嘲笑着我的胡思乱想。
我取出一张镇魂符贴在老槐树上。
镇魂符燃烧殆尽,周围却不声不响。
好像所有的阴邪鬼魅只是我的幻想。
我取出一沓符箓,尽数贴向老槐树。
然而它们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未曾燃烧,就被一阵大风刮走了。
符箓纷纷扬扬,在风中化作一堆废纸。
我打了个寒颤,跳下了树,向后退去。
这时的老槐树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却让我觉得无比阴森诡谲。
符箓无法对抗,我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我不断后退,却听到一声闷哼。
我撞到了人。
我回过头,低声说道:“抱歉。”
是一个穿着白衣白帽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