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一怔。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容貌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康小姐日后……可如何是好?
…
梅香的眼眶一下便红了。
反倒是康沛娴垂眸笑了笑,轻声地道:“意料之中的事。”
她虽未照过镜子,可也从自己衣襟上沾的血,以及方才马大夫为了给她处理伤口时,脸盆里头染红的血水,多少猜到她的伤势不轻。
伤势既是不轻,留疤自是难免的事。
康沛娴虚弱地道:“没关系的,梅香。容貌对寻常女子虽是重要,对于像我这样的人而言,却是最不重要的了。”
“小姐……”
梅香听了小姐所说的话,眼睛更红了。
谢放出声道:“沛娴你现在不用想这么多。若是伤口恢复得好,疤痕很淡,时日一长,不仔细看,兴许未必瞧得出来,也为未可知。”
马大夫是个聪明人,忙附和道:“是,是。一爷说的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康小姐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需安心养伤,按时换药,伤口若是恢复得好,日后还是不容易瞧出来的。”
心知南倾同马大夫是在宽慰自己,康沛娴淡淡一笑。
她的心都已经死了,只是徒留一个躯壳罢了,留个疤而已,算得了什么。
马大夫收拾着药箱,谢放命小厮送上诊金,转过头,对阿笙道:“阿笙,你先待在这里,我送马大夫出去。”
阿笙点点头。
马大夫余光瞥了阿笙同康小姐一眼,一时间不确定一爷当真是为了送自己,还是为了留阿笙同康小姐两人相处……
方掌柜的一心想要阿笙娶妻生子,若是阿笙同康小姐好上,只怕方掌柜的能气背过去。
不行,回头他还是得更方掌柜知会一声,提醒提醒。
最好还是提前安排阿笙的婚事,否则,怕是真要出个什么事情。
一爷发了话,马大夫不好说什么,此时也唯有背上药箱,给一爷鞠躬作揖:“有劳一爷。“
…
阿笙是在一爷送马大夫出门后,方才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除了丫鬟梅香,房间里只剩下他同康小姐两人。
便是一爷的小厮,方才将诊金给过马伯伯之后也早早退下去了。
阿笙从未同女子在同一个房间待过,浑身不自在,他就像是一根小小木桩,杵在房间里,心里头祈祷着一爷快快回来。
“阿笙,对不起。”
哎?
冷不伶仃听见康小姐同自己道歉,阿笙一丈和尚摸不着脑袋。
康小姐为何要同他道歉?
阿笙比划着:“康小姐……何出此言?”
康沛娴不太瞧得懂阿笙的手势,不过从他脸上的神情当中,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
康沛娴猜测:“你是问我,为什么要同你道歉?”
阿笙点点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只是茫然地望着康小姐。
这下,意外的人反倒成了康沛娴,她眼神困惑地望着阿笙,迟疑地问道:“南倾他……什么都没同你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