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玉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裴青玉!”萧径寒追上去,一把拉住他。
裴青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萧径寒不禁有些发虚,“是我不对,我”
裴青玉:“你何时想起来的?”
萧径寒目光躲闪:“上回在河边”
裴青玉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既想起来了,为何还要骗我?!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是,”萧径寒无从辩解,“我”
“我以为你傻,可原来我才是傻子。”
“裴青玉”
裴青玉又想起山洞里的那几个人,指着那方向道:“他们是不是山匪?”
萧径寒承认道:“是。”
裴青玉:“他们喊你主子,你也是匪?”
萧径寒:“对。”
裴青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恍惚道:“你到底是谁?”
萧径寒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我叫萧径寒,是虞南王府的三公子。”
裴青玉一愣:“可你方才说”
“没错,”萧径寒垂下眼,低声笑了,似自嘲般道,“我是虞南王的儿子,却也是匪,是不是很讽刺?”
裴青玉此时才发觉,自己从来都对他一无所知,无论是他的过去,还是他这个人。
可他又何曾对自己坦诚过,脑袋好了都还要骗他,将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可笑他还整日胡思乱想,想着这人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就要走,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裴青玉的火气又烧上心头,转身就走:“萧公子是何身份,又与我何干?”
“裴青玉?”
裴青玉不再理他,怒气冲冲回了竹屋,“嘭”地一声把人关在了门外。
萧径寒:“”这么生气啊?
周远提着一坛酒,本是要送给裴青玉,可走到院门口就被他们这动静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进去了。
萧径寒一看他手里的酒,又想起他喝醉后对裴青玉说的话,霎时沉了脸,走过去道:“他不是说了不喝酒?”
周远瞅了瞅紧闭的竹门,又瞅了瞅萧径寒,问道:“你们吵架了?”
萧径寒眼皮一掀:“关你什么事?”
“青玉他素来温和”周远本想说,你能把他气成这模样,也是个人才,可他觑着萧径寒的脸色,还是没敢说,只能嘀咕道:“你不要气他。”
萧径寒没耐心与他多说,赶人道:“没事就滚回去。”
周远不服气道:“我、我是来找青玉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萧径寒:“他不见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见我?”周远脱口就道,“他是不见你吧?”
萧径寒神色一冷,“滚!”
周远平日里没怎么出过村子,也极少遭人这般对待,霎时血气上涌,壮起胆子道:“凭什么要我滚?被青玉赶出来的是你,不是我,该走的是你!他好心捡你回来,你却装疯卖傻骗他,你才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