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氏族察觉风向,非但没有趁机分割权柄,反而变得缩手缩脚,行事愈发谨小慎微。"梁氏之威可见一斑。"知晓城内情况,越侯未见恼怒,只有一声冷笑,全因心中早有预料。“梁氏不除,君位迟早形同虚设。”
楚煜正坐在越侯下首,面前堆起小山般的竹简。
他没有戴冠,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发上仅有一枚玉簪。簪头雕刻狼首,莹润的色泽,却烙印狰狞凶戾。
白皙的手指展开简册,看到记载在卷内的文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提笔划掉两个名字,随手放在一旁。
“父君,梁氏势大,多年把控下军,姻亲附庸遍布朝堂。不动则已,动必斩草除根。”红衣公子抬起头,单手挽起袖摆,现出手腕上的玉环。玉内浮现殷红,线条流畅,浑似一匹奔跑的狼。
"各家为梁氏所锢,旗帜鲜明,实是一件好事。"
楚煜微微一笑,铺开一张空白的竹简,落笔其上,流畅写下数行字,尽为国内氏族。
"谁能用,谁当除,左右摇摆之徒,取巧投机之辈,正好逐一看清。"
越侯取过竹简,细看上面的内容,神情逐渐发生变化。
他手指为首的名字,诧异道:“松阳君?”
楚煜放下笔,侧身看向越侯,坦言道:“欲分梁氏之权,尽速夺回下军,氏族无法成事,唯有仲父和季父可堪一用。"
"为何选二弟?"越侯没有否定楚煜之言,而是进一步询问。
"仲父固然好权,仍以国事为重。季父心思缜密,思虑良多,不如仲父豁达洒脱。况季父同梁氏牵扯太深,娄氏行刺一事在先,暂时不用为好。"
>“这不似你的做法。”越侯放下竹简,评价道,"太过直接。"启用松阳君,冷落钟离君。
前者扶持,后者压制,手段何其直白,一眼就能看穿。
“我偶然从一人身上学得,遇不决时,岔路不可取,直行方为良策。”楚煜放松坐姿,一改之前的严肃,气质变得慵懒。
"何人能为我儿之师?"越侯不免生出兴趣,眼底闪过好奇。"一个美人。"楚煜挑了下眉,手指缠绕一缕头发,似真似假道。
越侯摇头失笑。他对儿子还算了解,能让楚煜口出赞赏,容貌倒在其次,定为天纵英才,身怀过人之处。
"此人身在哪国?实有大才,无妨拜为大夫,卿亦可。"楚煜手肘撑在桌面,轻笑道:"公子珩,如今身在晋国。"
"晋侯嫡子?"
“正是。”
越侯表情一顿,手指楚煜正要开口,殿外侍人禀报,晋国使者已经带到。
"带入侧殿。"越侯收敛情绪,起身去往侧殿。走出两步又停住,侧头对楚煜道,"跟上。""诺。"
楚煜利落起身,掸了掸衣袖,跟上越侯脚步。
侧殿宽敞明亮,两面雕窗敞开,凉风徐徐流入殿内,吹拂轻纱,缱绻香炉飘逸的青-->>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