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结婚啊?”
“大学毕业了没啊?”
“柠柠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
江柠的身份证上虽然改大了三岁,但她实际年龄知道的人还不少,毕竟和原江镇长,现江副县长的女儿生日只差几个时辰,前后脚一起出生,很多人都记得两人的生年。
说着说着,船里的人不由就聊起了江柠和江妍妍的生辰八字,说:“柠柠出生那天我记得,我还亲眼看到一只火凤飞到了大个子家,然后柠柠就出生了!”
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什么火凤不火凤了,但是村里老人们,早已经不自觉的将江柠出生时的异象,经由江爷爷那张吹牛的嘴,传的宛如真的一样,甚至让很多老人模糊的记忆都清晰了起来,忙跟着说:“对对对,这事我也记得,我记得那天早上半边天空都映红了!”
很多年底回家,不了解真相的年轻人,就听着这些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人吹牛,一个个听的一愣一愣的。
有人不信的,但听着这些老人讲的有理有据的,也不由被说服了。
为什么说有理有据?
是因为他们说到了江柠和江妍妍的生辰八字好。
“你看看她们两个丫头,一个晚上出生,一个早上出生,一前一后,就差几个时辰,一个考上了京城大学,现在多出息,再看看老四,都当上副县长了,他才四十几岁,再干几年,说不定都能干到县长!”
“不对啊,她们生辰八字好,咋江柠是自己考上京城大学,老四家女儿却是老四当上副县长呢?”也有人找到华点,不解地问。
自认为见多识广有学问的人,马上就自圆其说起来:“那还用讲?两个人生辰哪怕只差几个小时,她们两个一个晚上生的,晚上生的是黑夜,那生辰八字肯定是旺父母,所以老四才官运亨通,当时县长啊!柠柠那是早上出生的,和晚上出生的又不同了,那是天刚亮,文曲星下凡,你想想,晚上天上星星那么多,怎么下凡?是不是要等天亮了,才能下凡?所以柠柠的生辰八字是旺她自己!”
“那不对吧,她不是也旺我们整个临河大队吗?要不是她提出要在山上种茶叶,哪有我们临河大队现在的好日子?”
“你这么说又不对了,她不光是旺我们临河大队,是连着水埠镇和吴城一起旺了啊,你看看现在的水埠镇,以往哪有现在这样热闹?”
年底,几乎每天都是赶集日,整个水埠镇码头全是人,从码头开始,就密密麻麻的全是摆摊和逛集市的人,到从码头通往真正集市的这条路,也全都是摆摊的人,还有庙会的摊主,也将他们的摊子搬到了水埠镇来,商品的集中,似的聚集到水埠镇的人就更多了。
船上的人望着水埠镇摩肩接踵的繁荣景象,纷纷赞同的点头:“唉,这生辰八字也真是怪,哪怕同一天生的,差一分钟,差一个小时,这命运就完全不同,你看看妍妍和柠柠两个丫头,一个老子当上了县长,一个自己考上了京大,还带旺了我们整个吴城。”
在这些人口中,江柠一会儿是火凤投胎转世,一会儿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居然也没有辩驳说他们说的不对,反而一个个认同的点头,特别认真的分析起了两个人生辰八字的事。
明明江柠就坐在他们旁边,他们却能谈的若无旁人,惹得原本就一直看大猩猩一样看着她和宋培风两人的年轻人们,更是正大光明的一直看他们了。
也实在是两个人坐在着乌黑的旧船上,明亮璀璨的就像两只太阳落入人群中,耀眼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尽管江柠尴尬的脚指头都要抠出一座城堡来,面上却一片淡定从容,任何目光与她对视的,她都大大方方朝他们点头微笑,宋培风和她手牵手坐在船篷里,也是笑的揶揄,江柠就用手指挠挠他的手心,让他不要笑,反而让他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冷吗?”他将她的手在掌心里拢了拢。
今冬是个暖冬,冬季气温比前几年的寒冬高了有六七度,江柠又穿着羽绒服,背着背包,从江姑姑家走到船上,中间门是人挤人,挤出一身的汗,此刻围巾都解开了,拉链也往下拉了些,露出里面的半高领纯色毛衣。
“不冷,好热。”
她今生的身体素质,比前世好太多,前世青春期营养摄入不足,体虚的很,今生一直注意营养锻炼保暖养生这些,身体壮的像头牛。
船篷的两头是没有墙和门的,河风从乌棚的两头呼呼地往里面吹,宋培风将她的围巾拢了拢,将她整个头都围了起来,又不松不紧的系好:“一会儿船就要开了,河风大,你刚出了汗,又吹风,当心感冒。”
江柠就弯着眼睛朝着他笑,头向他肩膀上倚了倚,很自然的靠在她肩上,宋培风下意识的调整了下肩膀的高度,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不过很快,江柠又抬起头,看着船篷外的河面。
往年的冬天,这个时候都开始下雪,河面上全是被雪覆盖,结成薄薄的冰面,此时却波光粼粼,远处还能看到一艘艘大货船,从水面上时不时的来回穿梭。
那是去江国泰沙厂去运送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