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挣脱他的手,是因为她想证明自己到底能离杜白多远,她想试炼自己这四年来复原的情况。
“你今晚好温驯。”他以低沉清晰的声音说道。
“是好还是不好?”她问。
“一半一半吧,因为你的温驯是一种莫测高深的沉默。”
“让你有这种感觉,我很抱歉。事实上我也还在习惯这种不一样的相处方式。”她解释她的沉默。
“你和杜白,很少月下散步吗?”他狐疑地问她。
“呃,像这样的夜晚,他宁愿到后里的马场月下驰骋,他说他爱极了与速度比赛的快感,就像他喜欢开快车一样。这种月下散步的玩意,他没有闲情逸致。”她回忆地说。
“拥有那种性格的人,按照道理,应该不像你会爱上的人,因为他令人没有安全感,不是吗?很难想象你们能配合的如你所说的天衣无缝。”他假装不在意地说。
她轻笑后说:“我承认,乍看之下我们十分不相配,但是爱情是很难说的。有的时候,你不了解一个人,还是可以很爱她不是吗?”她意有所指地说。
☆、(1)
孟云天选在母亲的生日那天回家,有一点刻意,有一点陌生。
家住汐止的伯爵山庄,比邻的两户打通,使得房舍看起来更宽广,七、八十坪的房子却只住了四个人以及管家阿金夫妇。
在寻常百姓的眼里,或许是一种浪费,但对于孟家而言,不过是财富的一隅。
按了门铃,巧的是南天的妻子宋琪薇来应的门,见是云天,心头一惊,脸上是喜是忧一时之间无法分辨。
“好久不见。”琪薇微微点头表示欢迎。
“今晚怎么给妈庆祝?还是猪脚面线吗?”云天绕过家里的小花园,直接进入主屋。
孟嘉宝见到云天的一瞬间,整张脸亮了起来,也许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悲喜交加,特别容易流泪。
云天移动身子靠近母亲,蹲在她的膝前也湿了眼眶。“妈,生日快乐,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该让你伤心,原谅我的不孝。”
在一旁的朵朵憋不住决堤的泪水,哭得像个泪人儿。
“二哥,你太差劲了,还说疼我,连我的毕业典礼也没来参加……”朵朵说着对哥哥的最大不满,哭花了脸。
这就是浪子回家的第一夜,泪水泛滥--
第二天一早,孟嘉宝到儿子的房间敲了门后,推门而入,云天正在地板做仰卧起坐。
“云天,有件事妈一定要再次向你澄清,否则我的心不能安。”孟嘉宝坐在床沿,朝着在地板上正在做运动的云天说。
“妈,让事情过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父亲真的不是我杀的。虽然在你眼里我有最多的嫌疑,但我是无辜的;警方也调查过我,如果真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为什么警方放我一马呢?”
云天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戴上了手表,考虑了一下后说:“我知道朵朵是郑涛的女儿。”
☆、第14页(2003字)
孟嘉宝十分讶异的看着云天,想要辩解。
“朵朵六岁时我就知道了,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就在爸和你的床上。有一天学校提前下课,我没去补习,你们不知道我看见了你们。”他痛苦地说。
“我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我让他到家里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朵朵不是你父亲的孩子?”孟嘉宝十分惭愧地说。
“爸告诉我的。”他的声音里有丝责备。
“你爸爸?”她张大了嘴成“o”字型。
“他喝醉了酒后告诉我和南天的。”他把这些年的压抑全说了出来。
“南天也知道?他却隐藏的那么好。”孟嘉宝眼神空洞地看着放在窗棂上的几盆跳舞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