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看着她那明显变得正常舒适的面部表情,心中不由冷嗤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想面对就掩耳盗铃装乌龟。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也和以前一样不戳破她,容着她装睡!
瞪了睡沉的沈凝片刻,容澈沉着脸起身下床。
美人在怀,他心猿意马,躁动难安,没法思考。
他得冷静冷静。
沈凝在他翻身下床的时候睁开了一边眼角。
后来发现容澈似乎睡到地上了。
沈凝慢慢捂住嘴巴,怕自己偷笑出声,可是那眉眼却早都笑的弯成了月牙一样。
她慢慢翻了个身,隔着青纱床帐看到,容澈平躺在地铺上,双眸紧闭,双手平放在腹前。
这规矩的睡姿,和当年两人在客栈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沈凝总爱逗他,便跑到他身边去和他挤,死皮赖脸说自己怕冷。
逗的容澈红了大半张脸,但还是把他的被子和温度都分给了沈凝。
沈凝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小小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眼皮就撑不住了。
。。。。。。
沈凝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人呼唤“小姐”,她茫茫然睁开眼睛,鸦羽一样的眼睫忽闪了两下,才软软出声:“黛月。”
“是奴婢。”
黛月面含微笑:“您睡了八个多时辰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呢。”
沈凝愣了愣,猛然翻身坐起,抬眼四顾。
一室的上等沉香木家具,不远处一面宽大的山水永石屏风隔断了视线,但从那屏风木架边角雕花空隙,可以看到放在花几上摆着一盆叶如剑芒,花高于茎的箬兰。
室内温暖十足,床榻边上的描金花鸟镂空香炉冒着缕缕青烟,青纱床帐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