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者隐匿于东南方位,他的目标应该是被冰阵困住的修士。”她续道,语速极快。
就在南棠说话这片刻功夫,又有新的动静传来,一道金光劈地而起,在地面划下巨大冰壑,冰阵随之被劈成两半,一个修士手持重刃挥出无数刀光,不是朝着施法之人,而是就近挑了个被冰阵所困的修士下手,欲借这冰阵之力夺币。
那施展冰阵的修士如何甘心替他人作嫁衣,手中再结冰锥朝着持重刃的修士落下。
南棠还没开口,身边的夜烛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某处掠去,身边彩缎化成利刃,在他操纵之下没入雪堆之内。
雪堆立刻被鲜血染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驭雪的修士万没料到自己的行踪被人看破,手边斗法还没结束,又被偷袭,一时间陷入困境。夜烛没给他任何喘息机会,趁势而上,快准狠招招致命,毫不留手。
另一厢,萤雪脚下那五色彩蝶化作巨大蝶群朝着冰阵中的修士飞去,彩蝶轻飘飘的仿佛毫无力量,在修士的刀光下化成两半,蝶翅上的萤粉却随之散开,刹那间化作五色毒雾。
南棠没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留意着四周情况,正全神贯注协助夜烛与萤雪时,一道寒气倏地攀上后背。神识之中后面并无异样,但气息的细微变动被她捕捉,她直觉不对,倏地转身,早已扣于指尖的四道符箓顷刻间扔出。
只闻轰轰数声,四道符箓撞上前方无形之力,在半空炸起炽烈光芒,一柄黑锥现出形状。南棠急速退后,两个傀儡修士飞身上前。
“想逃?”冷哼响起,一个灰衣修士出现在不远处,二话不说就将掌中擎着的古钟祭出。
南棠只觉脑中“嗡”地一振,如同灌入沉铅,身体动弹不得,古钟转眼飞到她正上方,钟口朝下坠落,眼见要将她罩于其间。
一条彩缎飞来,以迅雷之速缠上她的腰肢,将她猛地拖出古钟钟口范围。
铛——
古钟坠地发出剧震,那修士并没如愿抓到南棠。
南棠来不及向夜烛示意,灰衣修士的第二波攻击已然放出,缠在南棠腰间的彩缎并没松开,带着南棠腾挪闪移。地上的古钟又嗡嗡振动飞到半空,朝着南棠疾速掠去。
说时迟那时快,彩缎忽然收紧,南棠便如离弦之箭般被扯向某处。神识之中,夜烛一心二用,一边对付那施展冰阵的修士,一边保护她。南棠正欲令夜烛松开彩缎,瞧见那厢情景,心念一动,忽然改了主意,任由夜烛将自己扯到他身边。
夜烛弹身飞起,将南棠稳稳搂入怀中,南棠怀里已经抱着风妖,只与他对视一眼,夜烛随既明白,索性抱着她逼至施展冰阵的修士身边。
笨重的巨钟已飞到南棠与夜烛头上,震音坠下,地上的人一阵耳眩,眼见要将三人罩住,风妖却旋出一阵妖风,卷着二人倏地跑远。
哐当一声重响,巨钟落地,未能罩到南棠与夜烛,却将那施展冰阵的修士笼在其中。
“漂亮!真聪明!”夜烛搂着她浮身半空,夸奖道。
“撒手!”南棠白他一眼,狠狠拧了把他按在自己腰间的手背。
夜烛的马屁拍到马腿上,只悻悻一笑,道了声:“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南棠烦他这话。
这两兄弟,惹她动怒就知道让她别气!
越说越气人。
那边忽然一声惨叫响起,却是那陷于冰阵中的修士身上密密麻麻落满彩蝶,血不断被彩蝶吸入口中,彩蝶越发艳丽,那修士却愈发惨白,看得人毛骨悚然。修士已然不支,将心一横,祭起传送符箓,只见青光一道,他消失在冰阵之中,一枚回龙币落入萤雪手中。
萤雪攥着回龙币,转头望向南棠,见她人在夜烛怀中,唇边又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却比冰阵之冰还要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