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关心我?”萤雪笑得开心,无视旁人目光,“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南棠心里虽有隐忧,却也不好多劝,这么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位置,要叫萤雪放弃似乎也说不过去。
她只点了点头,闭上双眸,状若调息,元神却回到神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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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的神识虚空在空置了许久之后,终于再次看到熟悉的半魂。
清冽的溪流旁边,半虚半实的人影依旧站在原地,抚着雪白的灵鹿。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没回头,只道:“南棠,你太冲动了。刚才冲出虚门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听到夜烛的质问,南棠一声冷笑:“我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便是指桑骂槐,和夜烛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说的却是另一桩事了。
听到南棠这口吻,夜烛头皮微麻,转过身来,刚要开口,却发现南棠已经不声不响地贴近自己后背,一个转身的时间,他险些撞上她。
“南棠……”夜烛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无奈道,“我不是有意瞒你。”
“哦?说说。”南棠冷冷命令道,在虚门外共患难同生死时的柔情已经荡然无存。
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真是记仇。
夜烛在心里感慨一声。
南棠一语不发盯着他。
关于萤雪之事,她最介意的已经不是多年前两人的亲密无间。她虽然生气,但一则到底已经是年岁久远之事,二则修仙之人并无凡间女子那般保守,同床共枕就要以身相许自然不可能,况且他二人之间也确无特别逾矩之事发生。她略作思忖也就想通,不愿为难自己纠结这等琐事。
但到了夜烛这边,她可就想不通了。
他瞒了她三十多年,每次提及萤雪,他都含糊而过。
“最初你我萍水相逢,不过互惠互利,萤雪事涉赤冕,我……”他老老实实解释起来。
“行,最开始你我互相利用,你不信任我,不愿说出实情,我能理解,那后来呢?”南棠与夜烛说话,可没对萤雪那般委婉。
夜烛可不喜欢“利用”这个词,不过他也无法否认,二人相识之初,确实因此。
“后来,我见你们之间并无过多交集,与其说出来让你不自在,倒不如不说。再后来,便是我的私心了……我……不想你知道他是男儿身,更不想你看到他。因为……”夜烛开始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男人的小心思,有时比女人更复杂。
面对南棠清澈的目光,夜烛将心一横,道:“我怕你见到他,会将他当成我,会移情……我不愿意!”
“……”南棠以为会听到什么苦衷和隐秘,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也是一愣。
“你相信我,真是这个原因。”夜烛生恐她不信,强调道。
南棠嘴角不自然上翘,冷脸已经憋不住要笑。
“不许笑!”夜烛就知道会这样。
“你……你想得挺多……”南棠实在撑不住,爆出一阵笑声。
心弦似乎在这一瞬间,真正松懈下来。
听她笑得惬意,夜烛便没再阻拦,由着她笑去,只静静看着她的笑颜。
“不生气了?”待得她的笑声微止,他才又问道。
“再饶你一回。”南棠双手环胸仰起下巴回答他。
“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刚才……”夜烛这才又旧话重提。
“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南棠倏地凑近他,妖惑道,“没我允许,不准离开。”
夜烛又有种心脏停跳的窒息错觉。
“霸道的女人!”片刻,他答道。
“我还没霸道完。”南棠盯着他,正色道,“任何时候,没我允许,你不准离开!”
夜烛与她对望片刻,忽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