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是他的特长。
“搞什么啊这是?天都黑了你们俩来我这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韶清乐对他俩指指点点,“一个池清芷养的狗,一个韶俊策养的狗,凑一对儿啦。”
“你说什么呢你!”
“我就说你怎么了!”
“跟你废什么话啊,我和你拼了我!啊!”
顾咏言和韶清乐撕打在一起,给韶琪看懵了。
不是你们……
这俩人打得难解难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韶琪耳朵都要聋了。
韶清乐又骂顾咏言又骂韶琪,顾咏言一边还嘴一边拉住韶琪让他评评理。
癫公癫婆,一起发癫,神经。
这场闹剧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这俩癫公癫婆才肯放过韶琪。
顾咏言嗓子喊哑了,这会儿累得瘫在炕上。
“不是你要干啥啊?还非得拉住韶琪”。韶清乐问她,还忍不住埋怨了两句:“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你上头了?演得这么认真,差点没给我脸挠开花。”
顾咏言口干舌燥,示意他给自己倒水。
“我真得谢谢你。”她说,“谢谢你提醒我。我真明白过来了,九月一到我就抱病不出,这才躲过今天这场劫难。”
“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招手让韶清乐靠近过来。
耳边,顾咏言轻声说:
“韶华和韩玉跑了。”
“……跑了?”韶清乐皱眉,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咏言不自然地搓了搓胳膊,“私奔了。”
韶清乐差点没被气晕。
“所以你拦着韶琪,是怕他发现异常告诉韶俊策和池清芷?”韶清乐质问她:“怎么,你也想帮他们逃吗?”
“好大的胆子啊。他们是,你也是。”
“韶华在待在这里,她会死的。”顾咏言辩解,而韶清乐反问她:“韶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跟一个小白脸出去乞讨吃糠咽菜,就能活得好啦?”
“她要自由和真心,你却在这里讲她会不会饿死,你不觉得好笑吗?”
“哦——我懂,有情饮水饱。那又怎样,他们出去喝西北风啊。”他骂顾咏言:“自由和真心能当饭吃吗?这两样东西你自己都不信,还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咏言心平气和:“她不是我,你不能拿我来衡量她。在她眼里,自由和真心比吃饭重要得多。她去意已决,就是死,也要和韩玉一起死。”
“你们都昏了头!”韶清乐扶着墙坐下,他气极,又不能像骂韶琪韶景他们那样骂顾咏言,因而只能强压下怒火。顾咏言气得他头晕,他缓了半天,又突然站起来,吓了顾咏言一跳。
“不行!”
“……你要做什么?”
韶清乐不理会她,提着佩剑出门去了。
顾咏言拦也拦不住,叫也叫不住,只好跟上去。怕韶清乐气极败坏打人,她只能远远跟着。
好在韶清乐
没往御景楼和慈安院去,他一路往外走。顾咏言猜,他是不是要把韶华追回来,再把韩玉那胆大的狂徒捉住。
已经入夜了。
这个时辰骑马外出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韶清乐明显很急,他挑了一匹快马,匆匆忙忙地要出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