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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呸！两个字，恶心！

不过顾咏言也因此逃过一劫。

但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运了，韶俊策借着这事，又暗戳戳清算了一批同族，架空他们的权力。

至于推波助澜散布韶氏谣言的人，还是没找到。只能偷偷捂嘴，让那些说书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这种事总归没办法完全杜绝，私底下的话本子数不减反增。在南方，甚至还有人将其改编成戏曲。

热度不低于《轩郎聘神女》。

韶俊策百思不得其解：他妈的，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脑袋都不要了敢编排韶氏！

唉，家贼难防，韶俊策万万想不到，背后捅刀子的竟然是他的亲兄弟。

谣言是韶俊平让韶清乐传的，话本子也是韶俊平亲笔写的。

他最了解

他大哥了，就得把韶俊策放火上慢烤。韶俊策是体面人，一生好面子，最在乎风评。这么一搞，他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很对不起韶氏，但也只能委屈下大哥了。韶俊平叹气，如今大哥焦头烂额，应该，一时半会儿没心思针对他的好大侄儿。

＊

确实不用刻意针对，因为韶言马上就要咽气了。

在秦氏也快待了半年，韶言药是一碗一碗地喝，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八月的时候，韶言的眼睛就不大好了。等又过两个月，他的眼上便只能蒙着白布，彻彻底底什么都看不见。

黎孤倒很忙，几个月里他差不多把天云楼安插在蜀州的探子杀光了，然后一个人占据整个情报网的终点。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哪有那么多情报往上交？于是只好绞尽脑汁胡编乱造。

秦惟时心系韶言，居然也病倒了。

到了这地步，虽然萧鹿衔和秦惟时没有说什么，但黎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伪君子凶多吉少，即使是蜀州秦氏也拿他的病没有丝毫办法。

那能怎么办？如今只剩一条路，就是带韶言回辽东找他师父。

可韶言现在这副模样……

他似乎陷入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游离状态，黎孤有时甚至怀疑韶言已经咽气了。从九月开始，韶言大多数时间都陷入沉睡。最久一次，他一动不动躺了七天。

若非还有气息，黎孤就要给

他收尸了。

整整七天水米未尽，韶言再清醒过来也不觉得饥饿。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吃人间食了。

黎孤问他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什么。

韶言想了想，说什么都行吗？

什么都行。

他其实不饿，但黎孤这么说，他又想吃一点东西。

“我想吃——”

剥了皮的嫩兔子，血放干净了另端上来。要新鲜的，最好还冒着热气。

韶言用干裂的嘴唇沾了点兔子血，脸色似乎都变好了一点。黎孤替他端碗，眼看着韶言痛饮了两大碗。

剥了皮的兔子被他几口吞掉，韶言又恢复了好胃口，足足吃了六只兔子。

生吞活剥，茹毛饮血。萧鹿衔围观韶言的进食过程，心情极为复杂。

不过他也注意到，在这之后，韶言竟然恢复了一些精神。

萧鹿衔若有所思，毒修通常没什么道德，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想将其付诸实践。

既然动物的血肉能让韶言恢复精力，那……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