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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放下了筷子,轻叹了口气,他能明白黄大人说的意思,未来无论是太子成为帝王,还是大公主成为女帝王,他都没有任何好处,自己来帝都城帮大公主夺嫡,明显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己明明称霸一方,拥兵自重,却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帝都城,还不明不白的站到了大公主的阵营中,更奇葩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甚至是求着来的。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需要自己帮忙的大公主。
他一直都有种模糊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好似撞球一般,不停将他撞向幕后黑手想让他去的位置。
“齐大人,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黄大人发现齐天面色惆怅,仿佛有什么难以言明的事情压在心里。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稀里糊涂来到帝都城的,又是稀里糊涂站到大公主阵营的,你信不信?”
黄大人双目猛地一闪,心中有了几分明悟,“果然如此。”
齐天看了黄大人一眼,“又是大公主对不对?能跟我说说大公主这个人吗?”
黄大人第一次皱起了眉头,瞳孔也变得深邃,良久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句心里话,老朽平生阅人无数,却始终看不穿大公主这个人。她看似风轻云淡,却处处暗藏韬略,一言一行,都可以翻起巨大的风浪。”
齐天觉得这番话很熟悉,王守仁也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但是你却是大公主很重要的一步棋。”黄大人突然开口。
“哦?怎么看出来的?”齐天有些疑惑。
因为自打他进入帝都城后,大公主也不主动召见他,把他放在个军官学堂就不管不问了。
太子也知道齐天是大公主的人,也没有主动拉拢他,搞得他就像个没人要,没人管的孤儿…
“自从大公主分得一半皇权后,她第一次公开与太子据理力争,就是把你调入帝都城的时候。老朽现在还记得,当时大公主与太子吵得很厉害,双方政治势力也不断辩论,但大公主不顾一切的态度,还是让太子退让了,这让老朽也十分惊奇。”
齐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摸不透大公主的心思和想法了。
本来欢快的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黄大人沉思半响,目光突然看向身旁一直盯着齐天看的黄小雪。
“齐大人,老朽有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黄大人忽然开口。
齐天点点头,“尽管说。”
“老朽知道小女一直崇拜齐大人,于是老朽想…把小女下嫁给齐大人,老朽也会把全部家当送予齐大人,希望齐大人以后在云海城,可以和小女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齐天愣住了…
他没想到,黄大人说话竟然如此直接,甚至连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
“黄大人是想让我退出大公主与太子的夺嫡大战,安心在云海城当一方诸侯?”齐天问道。
“是的,这样对你,对小雪都很好。”黄大人精明的眼睛露出慈爱之色。
他已经进入暮年,更是深陷朝堂这个漩涡不能自拔,一旦朝中出现什么大事,他一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想趁着自己还算安全的时候,让唯一的女儿可以有个好的去处。
“我…”齐天刚想说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二姐齐白石对自己关切的容颜。
他上辈子就是个孤儿,这辈子有了亲人,却一直都没有相处过。
好不容易见到了二姐,感受了些许亲人的关怀,就匆匆调入了帝都城。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主动来帝都城了,并不是太子的威胁,而是二姐关怀的笑脸。
当时他并没有分清自己是担心太子成为帝王后的报复,还是二姐的亲情,现在想来,他是为了二姐,大哥,甚至是父亲的安危才来的。
“如果小雪愿意的话,能娶到小雪我自然非常愿意,并且,我答应你,一生都保护小雪的安全只是…”齐天将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不能答应你离开帝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