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先等等……」见对方跨步就要往里面走去,陈如君开口欲阻止。
「陈姊,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柔嗓音传来,前一刻去庭院散步完的温家绮才返回门口,就听到陈如君嚷嚷,于是出声疑问。
听到那阔别已久的温柔嗓音,严钧的心猛地一跳,他仓皇转身,看向门口处。
「小绮?!」严钧瞠眸锁着她,见她大腹便便,他心口颤抖不停。
「这位先生说是你……」陈如君才要告知对方表明的身分,却被温家绮给打断。
「我不认识他!」她脸色一变,转头便朝门外奔出去。
乍见他刹那,她心口紧紧一揪,非常难受。
即使躲他躲得远远,他仍时常在她梦中出现,她没一刻能淡忘他那张俊容。可不知为何,见他出现,她当下竟想逃避,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轻易动摇。
「小绮!别跑,危险!」严钧见她仓皇地转身就跑,不免为她身体状况担忧。「你有身孕,快停下来!」他边大声喝止,边迈开大步,三、两下便追上行动蹒跚的她。
他探手从她身后拉住她手臂,一个旋身,挡在她面前,张臂便将她紧搂。
「为什么躲我?」他声音激动,双肩不由得颤抖。
突地被他搂住,她不敢奋力挣扎,就怕伤了将出世的宝宝。方才一时情急跑开的行为,确实很危险。
她开口想说什么,声音却哽在喉咙,心口揪紧,眼眶瞬间迷蒙一片。
「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骂我、打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连让我解释或悔改的机会都没有,只留言说分手就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回来见不到你有多心急?你把你的一切全从我生活中搬离,一点足迹都不留,让我有多难受?」
「这两个礼拜为了找你,我找了多少人问话,那个方颖婕还一再考验我,迟迟不肯透露你的去处,好不容易才从她口中探出消息,这一路上却一再迂回迷路,再见不到你,我都要疯了!」
「为什么要瞒我那么多事?我真的这么不可靠、真的这么混帐?你狠心要让我见不到你跟孩子,是对我的惩罚吗?」他双臂拥抱着大腹便便的她,滔滔不绝地说着。
原想见了面要先开口向她忏悔道歉,却在历经煎熬折磨,才好不容易能看到她时情绪失控,忍不住连珠炮般抱怨一堆。
被揽在他胸前的温家绮只能频频摇头,泪流满面,无法言语。
她不是要惩罚他,她只是想摆脱对他的依附,不想再因患得患失的感情而难过心痛,只希望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学习成为一个刚强独立的母亲,独自抚育孩子,过平静简单的生活。
她想开口解释什么,却顿觉腹部抽痛了下,她心一骇,下一瞬,又一收缩的痛楚,令她更为惊惶。
「痛……」泪眼婆娑的她,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
闻言,严钧心一惊,忙松开手臂,神情惶惶。
「对不起……压疼你了?」他眉头紧拧,不由得慌乱。可他虽拥着她,并没施力挤压她拢起的腹部。
「可能……要生了?」温家绮紧张起来,她的预产期应该还有一个星期才对。
呆愣住的严钧霍地回了神,忙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匆匆步往屋里,急着要叫唤救护车。
柜台处,陈如君正跟老板娘白于珊交代温家绮的丈夫跑来找她的事,就见对方将温家绮匆匆抱了进来,一脸慌乱地要她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于珊见状,不便在这情况下质问对方来历,只能理性建议道:「这里叫救护车不方便,如果是刚阵痛,不会那么快生产,尤其头胎会拖上好几个小时,你可以开车送她去镇上的妇产科诊所,从这里过去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
她边说边打量眼前抱着温家绮的男人,见他慌乱焦虑,不似个冷情负心汉,而那张俊朗脸庞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有名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