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经济宽裕,其实不须他在学时打工,先前她听严母说他自己想多点社会经验,利用课余休假偶有兼差工作,便直觉认为是家教性质。
「不是。」严钧直接否定。
「那是什么工作?严大哥很会教书呐!怎不是做家教?」温家绮忍不住插话。她听说很多大学生都会兼家教,她甚至觉得他将来若从事学术研究、或老师、教授,都跟他的气质挺相合的。
「其实比较算义务帮忙,是在同学介绍的校外剧团偶尔打打杂而已。」严钧坦言道。不过当初是他主动请同学介绍,让他能进剧团接触那个环境。
他进大学选择社团时,原只打算参加学术性社团,却因同学力邀,也加入话剧社。
没想到因一半人情而加入的社团,却让他不由得深深着迷,对戏剧演出充满热诚。
甚至,打算改变人生的原定方向和目标。
「在剧团帮忙?那一定很好玩缕!」温家绮感觉新鲜有趣。
「那还真是顺应人情义务帮忙了。」温父直接下定论。在他感觉里,剧团跟严钧太搭不上轨,而他个性温善,在能力所及范围内,常很乐意提供帮助。
「阿钧不太懂拒绝人呐!」温母笑说。他从小就是会主动帮忙人的乖孩子,面对别人开口,鲜少会推拒的。
温父温母的话让严钧决定不再多谈这事,对他们这些长辈而言,剧团或演戏不过是闲暇娱乐罢了。
稍晚,用过晚餐、吃完温母削切的水果,严钧再度跟温家绮上楼,到她房间继续教她理化。
好不容易解决考卷上所有答错的问题,温家绮顿时有种豁然开朗、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好了!以后再出这些题目,我都会解了。」她靠着椅背、伸个大懒腰。仰头,笑盈盈地对一旁的严钧道:「谢谢严大哥!要是每次都能有严大哥指导,我理化就不会一直拿红字了。」
闻言,严钧心口不由得窒闷了下。
他向来很乐意得空时便来指导这个心性单纯可爱的邻家妹妹,但只怕他以后不太有机会能教她功课了。
「你觉得演员的人生怎么样?」不自觉地,他脱口问她想法,尽管不认为能从才十五岁的她口中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
「欸?」温家绮先是一愣。坐正身子,转而侧头仰脸望着站立一旁的他,诧异他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演员啊!很棒呢!」她扬唇笑说。
严钧似意外她的回答,不禁再问:「怎么说?」
他往后退一步,坐在她床沿上,与坐在书桌前的她差不多齐高,打算和她多聊聊这话题。
「我觉得每个人通常只会有一种个性、一个人生,但演员可以诠释许多不同个性的角色、经历许多不同的人生,那感觉很棒、很令人兴奋呐!」
「我认为演员的人生,比起一般人还丰富精采!」她无比肯定地下结论。
她的话教严钧一愣。她竟说中了他的想法。
他怔望她两秒,接着勾唇淡笑。「真高兴你也这么认为。」
即使得不到父母及其他长辈,甚至同学朋友的认同,但至少听到她这个邻家妹妹的正面说词,令他心里非常宽慰。
「严大哥也这么认为吗?」她还是奇怪他突然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过去他对演艺戏剧并没特别喜爱。
「你知道我有参加话剧社吧?」这,刻,他觉得她是自己唯一能谈话的对象。
「知道。」温家绮点点头。「不过,严大哥说当初是被同学半胁迫才入社的。」
她记得他刚进大学不久,有些无奈地向她提过加入话剧社的事,但那之后就不曾再听他提及话剧社,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挂名社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