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管问:“怎么了?”
“这饭菜有点凉了,想拿过去热一下。”
“不用你们自己去,叫老张过来就行,我去叫。”
不一会,赵主管领着一个有点驼背、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来了餐厅,那男人系着白色的围裙,推着一个金属餐车,沉默地跟在赵主管身后,赵主管比划了几个动作,男人过来将餐盘收到了餐车上,推着车子慢腾腾离开了。
“你们几就在这稍微等一会儿,”赵主管道,“老张虽然是个聋哑人,但是干活动作很快。”
他说着也出去了,封鸢挑眉道:“厨师是个聋哑人,所以没办法听到某些声音,也没办法泄露什么消息?”
大约半小时后厨师推着车子回来了,上面摆放着热过的餐点,冒着袅袅白雾,他放下餐盘就要离开,言不栩却过去拦住他,对着他也做了几个动作。
封鸢:“……你怎么还会手语?”
言不栩一边和厨师交流,一边随口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那里有聋哑小孩,跟他们学的。”
厨师对着他比划了几下,然后转身再度离开了。
“你不是被尤弥尔教授收养的吗?”封鸢问。
“在那之前,”言不栩笑了笑,道,“在孤儿院待过,后来又出过一点意外,还在城外的荒漠流浪过。”
“……那你的童年,还真是经历丰富。”
“谁说不是呢。”
“厨师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言不栩耸了耸肩,“说自己只管做饭,不过……他告诉说,酒店的食材确实是隔一两个月才运送一次。”
“很久才运送一次?”封鸢讶然,“如果是旅游淡季也就算了,如果是旺季,游客多的时候隔几个月才运送一次食材够用吗?”
但随即他就皱眉道:“来酒店只有一条小路,需要在山谷里跋涉,大型运输车根本没法进来,按照黄总的说法运送物品需要
使用山地拖车(),根本运送不了多少东西?()_[((),说明酒店对食材的需求量根本就没有那么大,可即使如此,还每隔一两个月才送一次……这酒店根本就没什么游客来住吧?”
“这应该……是个骗局。”言不栩忽然道。
“骗游客过来谋财害命?”封鸢道,“黑店?”
“我之前问过小叶,”言不栩低声道,“她说从她来这之后黄总一直在招聘副总,但是招聘了这么久也没有聘用到合适的人选,倒是来应聘的人不少。”
“那是,”封鸢学着黄总的语气,“这毕竟,是一份高薪工作。”
“所以他们不仅骗游客,还骗来应聘的人?”封鸢“啧”了一声,“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贪图便宜,那有那么多钱多事少的工作砸在普通人头上,反诈人人有责。”
“……”
“那这个保洁是否存在就更存疑了。”
言不栩站起身,意味深长地道:“园丁也是,毕竟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园丁。”
“心理医生有问题?”封鸢还真没发现这一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偷看过小叶的本子,上面没有他的入住记录,但是小叶说,他来得比那对情侣早。”
“难怪。”
如果心理医生来酒店的时间要比那对情侣早,他已经察觉到酒店有问题,却不退房,坚持留在这,难道就是为了警示后来者?那他还挺无私的。
而这时,封鸢猛地想起来,昨天那个男人出事时,他们是在四楼遇到心理医生的,当时他以为心理医生只是动作比较快,先他们一步上到了四楼,可是如果……当时的他本来就在四楼呢?
“那个男人的死和心理医生有关?”封鸢“啧”了一下,“那李女士的精神状态出问题,不会也是心理医生搞的吧。”
“那倒没有,”言不栩拽上封鸢离开了餐厅,边走边道,“我去藏尸体的时候在李女士他们房间的行李箱里发现了安眠药,装在一件男士外衣的口袋里,所以应该是李女士的未婚夫服用的。”
“哦,”封鸢恍然大悟,“如果他睡觉的时候吃了药,那肯定不会被轻易吵醒,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只有李女士听见了那种奇怪的声音,而她未婚夫却没有听到……可如果这样的话,那种奇怪的声音真的存在?”
再联想到系统所偷听到的黄总和赵主管的对话……封鸢道:“这声音,会不会就是黄总和赵主管口中的‘那东西’?”
言不栩忽然道:“你回房间里待着,我去阁楼看看。”
“怎么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封鸢抱起胳膊,“队友。”
“可能会有点危险。”言不栩道,“而且我怕赵主管忽然找过来。”
“你保护我。”封鸢理直气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