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顺在一旁幸灾乐祸。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行人弯弯绕绕,走走停停,到达东州庐平城外围之时,已然三个月过去。
进入七月以后,天气炎热了不止一星半点,尤其对于地理位置偏南的东州而言,太阳下站上一会,止不住的热汗就迅速润湿了全身。
不过炎热之地,风景往往美极,只见眼前,大片大片的凤凰木排列整齐,繁盛茂密,远远望去,美得好像人间仙境。
余顺去打听进城需要的手续流程了,白桁便找了处浓密的树荫,同奚陵一站一坐,等待着余顺回来。
虽说修真之人对于冷热并不敏感,但这里面显然并不包括奚陵,他身体太虚,除非动用灵力抵御,外界一点冷热的变化,都会让他生病。
因此早在进入东州之时,他就已经换了身轻薄的衣物。
不过东州之人民风如此开放是他没想到的,随便买的这身衣服,领子低也就算了,肩膀两个洞,手腕半镂空,凉快倒是凉快了,半夜降温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漏风。
白桁按理说是不会怕热的,但他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也换上一件。
老实说,的确是好看的。
他的那件不似奚陵这般暴露,恰恰相反,包裹得十分严实,外袍飘逸清爽,内袍紧紧贴身,白桁优越的体态比例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
但问题就是……太紧了。
有时风一吹过,掀起白桁的外袍,奚陵隐隐约约的,都能瞧出腰带下结实的肌肉轮廓。
倒也没有很明显吧,但不知为何,每次看见白桁这个样子在他眼前晃,奚陵都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余顺也这样认为,却始终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忽然醍醐灌顶,悄悄跟奚陵咬耳朵:“你觉不觉得……他有点骚里骚气的?”
奚陵眼神十分清澈:“‘骚’是什么意思?”
余顺噎住了。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位,是人际交往淡薄,一生清修,满脑子只有杀敌和师门的清芜仙尊。
其实是有点想解释的,但看到奚陵满脸单纯的模样以后,余顺又着实有点说不出口,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没什么,就是好看的意思。”
奚陵若有所思,中肯地点了点头:“确实挺好看的。”
那天,余顺沉默了许久。
白桁选的这个树荫十分不错,微风不断拂过,在炎炎夏日中带来了几分清爽,有凤
凰花随风飘落,落在了奚陵裸露在外的肩头。
一直盯着那里的白桁有些手痒,想俯身帮他摘下,却不想奚陵竟先转了过来,探手拿走了一片不知何时卡在了白桁护腕之间的,火红的花瓣。
二人此刻的位置,是在一处隆起的树根之上,白桁站,奚陵坐。
因为风吹的缘故,地面密密麻麻,铺满了艳极的落花,奚陵一身白衣坐在满地鲜红之上,有种少见的艳丽。
他还在认认真真给白桁摘着花瓣,白桁垂头,不知不觉就看得有点入神。
余顺回来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他动作一顿。
是错觉吗?
余顺心想。
白桁的眼神,是不是温柔得有点过了界?
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余顺想要观察得更细致一点,白桁却十分敏锐,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他目光一收,转头道:“怎么样?能进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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