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真田苓脸上那些小结痂,就看那苍白脆弱的脸色,她现在就是一个琉璃般易碎的病美人,好看是肯定好看的,就是没什么生机。
真田弦一郎就这么默默的陪着真田苓,直到真田苓输液的时间到了,她回病房输液,真田弦一郎也依旧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
说话闲聊的时候还好,一输上液真田苓就开始习惯性的瞌睡,没能坚持多久,真田苓就合眼睡过去了。
空荡的房间只能听到液体滴落的滴答声,以及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迹部景吾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敲门,透过门上了小块玻璃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人,是真田弦一郎,以及他脸上那明显的痛苦。
迹部景吾的手指在空中停顿片刻,最后缓慢的放下,他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楼道的椅子上,转身离开了,现在的情况不太合适,他明天再过来吧。
再说了真田苓也睡下了,他就不打扰真田苓休息去了。
真田苓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她发现真田弦一郎还在,啊,她还以为真田弦一郎会自己离开呢?
真田弦一郎看到真田苓醒过来了,打起精神问道,“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真田苓还有些迷腾,就是顺从的点头。
晚饭还是阿大端来的,健康营养的病号餐,就是味同嚼蜡。
真田苓已经习惯了,她这口味清淡的,连辣椒是什么味道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真田苓瞅着外面的夜色,问道,“哥哥今晚要住在哪里?”
回神奈川肯定是不行的了,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要是住在医院的话也不像样子,私立医院也不行的。
真田弦一郎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医院旁边的酒店,我订好房间了。”
“如果我说要留下来,你是不是会很为难?”
真田苓一愣,不明白真田弦一郎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不是,就不太习惯吧。”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吃饭吧,待会儿凉了。”
真田苓:“哦,好。”
真田弦一郎在医院留了几天,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照看真田苓,多呆一会儿,不过好像也用不上。
真田苓坚持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委婉的提醒真田弦一郎该回去上课了,她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的照顾,暂时并不需要家属留床。
而且,她现在停课除了受伤住院的原因,最大的一点就是地震,可神奈川好好地没有任何事情,立海大还是正常上课的状态。
真田弦一郎要是一直留在医院,学业怎么办,高中的课程越加的繁重,网球部怎么办,高二将是他们全力以赴的最后一年,等到了高三,就要全力冲刺高考,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拼了命的训练。
真田弦一郎在这里滞留的时间越久,那他回去之后所要面对的就会越多,这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的啊,实在是没必要的。
好在,真田弦一郎听明白了真田苓话里的意思,他只是沉默了许久,最后苦笑一声,无奈的离开了。
真田苓松了一口气,走了好,她也不用在惦记这件事了,真田弦一郎要是再不走,她就要给伯父打电话了。
真田苓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挺好的,溜达来溜达去的也没人来管她。
因为工藤新一也回家去了,他是双手受伤,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没事后就可以回家养伤,记得来换药就行。
工藤新一出院的那天,真田苓特地让阿大推着她下来,跟兰小姐友好沟通一番后,非常满意的送走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眯着一双死鱼眼,嘴角微抽,喂喂,别以为他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啊?
这天迹部景吾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带着自家厨师做的营养粥就是医院看真田苓去了,这段时间这家私立医院绝对是他去的最勤的一个地方。
只不过迹部景吾没有想到,真田苓不止是没在病房,她的病房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站在窗户旁边俯瞰着楼下的景色。
黑色的西装,高大健硕的身材,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看不清正脸,但从侧面看就能感受到一种不容忽视的凌冽。
迹部景吾起初以为是真田苓的伯父,因为气势有些相似。
可这男人转过身来后,迹部景吾捏着食盒的手指用力的攥紧,这个人不是真田苓的伯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小田切敏郎隔着一段距离冷漠的看着出现在病房的少年,从他频繁的出现在真田苓的身边时,他就清楚这孩子的身份。
迹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迹部绅人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