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院长心下嘀咕,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家里长辈的毫不知情,同龄的朋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她有服用过什么药物吗?”
“有,”服部平次摸出手机,翻出之前记录的那些药物名称,然后掉个头把手机屏幕对向医生,“这些,都是她吃过的西药,这个是老医生调配的中草药,半年内都有服用。”
忍足院长仔细的查看,越看眉心皱的越紧,比他猜想的还要严重,“服部君,方便把这位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我需要跟这位医生沟通下。”
“可以,”服部平次身上穿的还是病号服,除了手机啥都没有,工藤新一把随身携带的纸笔递过去,服部平次唰唰写下一串号码外加名字,折起来递给忍足院长。
既然折起来了他也没有直接拆开,忍足院长把纸条放进衣兜,患者的情况他大致了解了,剩下的问题他就不方便继续过问了。
忍足医生简单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也带走了其他的医生护士。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室内陷入一片死寂,阿大看了一圈进里屋去看真田苓的情况了,还在输着液身边不能离人。
真田明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眼白的部分布满细小的血丝,好半天,他才开口,只是声音突然暗哑下来,“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服部平次看着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一直都有,只是你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服部平次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真田警官,咱们聊聊吧,我以她哥哥的身份。”
真田明野面目隐忍,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好。”
服部平次想起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慢慢说道,“那家伙一到你们家连说话都不会了,这么久了连质问一声都没有,可有些事情她选择忘记了,我却没忘,我也想问您几个问题。”
“当初那些事情,你们家是真的怀疑她了是吗?那些肉眼就能看透的,低级愚蠢的伎俩。”
“也不用着急拒绝,现在说过程也没什么意义了,最后的结果就在我们眼前不是吗?”
“我不能说她没有一点错,也不能说你们家全然做错了,双方互相不信任,才会导致最后不堪的结局。”
真田明野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沉痛,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才更难以接受。
服部平次:“可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十五岁,你们以长辈的身份来指责她的过错,还有那些不沾边的亲戚,那个时候,好像你们家随便一个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
“为什么?我也想问问为什么?”
“因为她不会抱着你的胳膊撒娇卖乖,不会在受委屈之后哭诉,不会像其他两个女生一样,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有父母在背后撑腰。”
“我的妹妹,她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听着你们一声又一声的指责,到最后还要落得一个冷漠无情没有心的评价。”
“可你们早就知道不是吗?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会撒娇卖乖的女孩子,好听话都不会说上一句,性子沉闷,万事淡漠,这些你们不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拿这一点儿来抨击她。”
真田夫人眼眶通红,强忍着才没有完全失态。
服部平次看着这对夫妻,“其实你们当初也没有错,你相信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他相信了青梅竹马的伙伴,那个谁相信了自己的未婚妻,从客观角度来说,这一切都没有错。”
“毕竟你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阿苓这半路接回来能比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被放弃的就是我们家阿苓。”
“可你们不能,再发现选错了之后,掉头说句是误会就结束了。”
“哪怕到最后,她都没有对你们埋怨一句,没有说过一句为什么不相信我这类的话,她依旧感激着你们对她的照顾,只是没有办法再继续面对下去了,所以离开的人还是她。”
服部平次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指甲缝里有些血迹,那是真田苓的血,可他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个雨夜,在化工厂门口,真田苓被血浸染的模样。
那是他一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