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那边的公寓住得频繁些,更多了些生活气息,但整体看着也是干净整洁。
而此刻所在的这间房,家中佣人每天都会过来清扫一遍,别说卫生问题,就是连有人住过的痕迹都发现不了。
再加之费慎对荼蘼花情有独钟,房间里大部分东西都与花有关。
床铺被单的刺绣、衣柜的纹路、墙壁的颜色以及床头那盒正在静静焚烧的香薰等……
每一样东西,都沾染了荼蘼花的印记。
费慎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边,拧开了温回递给自己的那瓶水。
瓶盖落在掌心,费慎将其翻了一面。
不消片刻,如同变戏法似的,一个黑色的字母s,逐渐浮现在了瓶盖正中心。
费慎脸上毫无惊讶之色,只是静静注视那个s,表情若有所思。
s——代表邵?还是施?或者有其他更多的含义?
费慎思索了一会儿,暂时没找出太多头绪,重新拧上瓶盖,身体向后仰天一躺。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立时被清香包裹,他手长脚长,四肢一展开,手指便碰到了床头柜上的香薰。
香薰每日一换,味道却始终不变。
鼻尖缭绕着淡香,指尖微动,轻轻触摸香薰盒,费慎低声呢喃:“……邵揽余。”
后面的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他擅自在心里补充完。
邵揽你会不会后悔,当初救了我那么多次?
蛇鼠相争
“小邵啊,来来来,快进来坐。”
施康年热络招呼着,好像真将邵揽余当成了看重的晚辈一般。
邵揽余让司机把见面礼放下,独自一人跟着施康年进屋。
时隔上次在邵家见面,过了将近一个月,那会儿施康年一句“下次请你来我家做客”,邵揽余原本只当做客套话听听,没想到过去这么些天,对方竟真来邀他了。
邵揽余本着观望这位首领又要做什么戏的态度,应邀上门。
施康年今日态度虽比之前要好,可言行间那股藏不住算计的模样,还是看得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按照惯例,两人是先你来我往地寒暄一番。
等各自问候得差不多了,场面话也说尽了,才开始切入主题。
施康年照旧用着试探的语气道:“听说科谟那边,费兆兴已经康复出院了,前段时间还在传病情恶化,现在又突然恢复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邵揽余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面容愣了几秒神,迟迟才反应过来。
“原来费首领已经康复了?那挺好的,毕竟他也像您一样,是位优秀杰出的领袖,若真是因病退位,那还挺让人惋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