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日子她根本就没见过徐涛,更不可能从他手中拿到糖了。
那……会是谁呢?
钟钰小巧挺翘的鼻子皱了皱,她想不出会是谁,眼前却鬼使神差的出现了中午在卫生所见到的那个人。
会是……他吗?
牛轧糖还静静的躺在牛皮纸上,淡淡的奶香味散发过来,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将它们都塞进嘴里。但是,钟钰却不可能在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情况下,将它们都吃掉。
这时,车间屋顶传来了催促上工的铃声,钟钰瞧了瞧四周,终于小心翼翼的从牛皮纸上捻了一颗最小的糖果,随后又珍而重之的将牛轧糖包了起来。
糖果轻轻放入口中,瞬间,甜味带着奶香味席卷了整个口腔,带来了丝丝的暖意,让她的胃,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小报告
“小廖啊,谢谢你还跑一趟啊!不过,我家大闺女我自己心里清楚,她那天要和徐厂长的儿子相亲嘞!咋可能报名参加比赛嘞?一定是你看错了!”
“就是啊!要我说呀,小廖同志,你这个态度还是放的不太端正。要我说呀,有些人不能看着别人要嫁到好人家了就红眼病,还是得把自己的工作抓好啊!”
“砰”的一声,沉重的铁门在眼前砸上,差点没砸到廖翠翠的鼻子上。
廖翠翠摸了摸鼻子,瞪了瞪眼前的大铁门,恨恨的骂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还没攀上高枝儿呢鼻孔就朝天了,和钟钰一样的讨人厌!”
不过,钟爸钟妈的战斗力她可是算见识到了,也不敢上去撕,只能悻悻的往楼下走。
铁门里头,何金桃也对着门口啐了一口:
“我呸!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老娘面前耍心眼子!老娘玩这些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和尿泥呢!”
骂完之后,到底心里犯嘀咕,回头对钟国柱说:
“老钟,你说,那丫头不会真去报名那什么纺织能手比赛了吧?”
钟国柱抬头瞅了瞅挂在墙上的塑料时钟,声音冷硬:
“等下就放工了,问问她不就行了?我话放在这,她要是敢报那个名,我就打断她的腿!”
老钟的态度还是这么的端正,
毕竟,这件事事关二丫头的工作,哦对了,没准将来儿子的工作也要靠徐家。
这么重要的事儿,要是凭着钟钰的心气儿自己瞎闹,那可不行!
何金桃这下才满意了起来,将围裙围到水桶一般的腰上,扭搭扭搭去了厨房。
放工的时候,钟钰和几个女同志一起走在纺织厂的大道上。
斜斜的太阳照到脸上,身上,将皮肤都染成了一片金色。带着温度的斜辉照在四周板正高耸的厂房屋顶,在地上反射出一道道玻璃的斑影。褪了暑气的风吹拂过脸颊,将姑娘的蓝色工作服衣角掀开一角,带着丝丝的清凉。
钟钰刚刚又忍不住吃了一块牛轧糖,甜甜的糖和着热水躺在肚子里。她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都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