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这时抢过话,道:“是我们请人写的。”
李闯道:“那是何时、在何地、请何人所写?花了多少钱?”
四人面面相觑,完全答不上来。
刘猛道:“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熟悉京城,就是那天看到有人摆摊,花了两个铜板。”
陈瑾初冷笑道:“那天又是哪天?”
刘猛抓耳挠腮,道:“就是出榜的那天。”
陈瑾初道:“那你们又是哪天进的京呢?”
刘张氏道:“也是出榜那天进京的。”
陈瑾初点点头,冲着李闯作揖道:“大人,何不查查这几个人的路引呢。”——按照天源律例,凡是进京者都要登记查看,而查得就是路引。
李闯招呼了一个手下,道:“去调取他们的路引记录。”
刘猛登时慌了,刘季礼也手足无措。
刘张氏跪在地上,道:“大老爷,我们平头百姓,绝不敢在这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她的确是我们的闺女良儿。她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国师府里什么灵丹妙药没有,祛除疤痕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她那时年岁小,说不定过了两年自动消掉都有可能。”
陈瑾初不得不高看着刘张氏两眼,一个乡野村妇,没读过书,甚至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她能在这公堂之上、纷乱之中抓着一些细节不放、而且经得起推敲,这就是本事,难怪她一个寡妇再嫁,还能把刘季礼这种人拿捏得死死的。
陈瑾初道:“谁主张谁举证,他们是状告我,那他们应该举证,证明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她这是前世的职业习惯又情不自禁地冒出来了,连“谁主张谁举证”的术语都出来了。
李闯明明偏袒陈瑾初,但是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是这个道理。刘季礼,你等可有其他证据?”
刘猛不服气:“大人,你这是偏袒她!难不成我们全家都会认错吗?她就是我妹妹刘良儿,哪怕衣着换了,但她样貌没变。你这样断案,我们不服,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也难信服。”
李闯怒道:“大胆刁民!胆敢藐视与质疑本官,刁钻蛮横,目无法纪,来人,重大二十大板,以正堂风!”
刘猛急了:“大人,草民不敢啊!求大人饶命。”
刘张氏见状,急忙求饶,头磕得咚咚响。
李闯道:“行刑。”
才打了三下,就听一娇俏又冷傲的声音道:“李闯你好大的官威!就是这么断案的?只要不认,上来就打?”
陈瑾初识得这个声音,是夏楠笙来了!
李闯急忙下堂去迎接,又命人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泡了一壶好茶,恭恭敬敬地请夏楠笙上座。
夏楠笙仪态万千地坐下来,身后站着的还是面具男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