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龙又走到旁边的空****下铺,摸了一把被辱,眼中已经闪烁着泪光,声音也透着颤抖,所有记忆却都变成了回忆,未来将越来越模糊。
“陈凯荣,男,九六卫七班战士,二十八岁,籍贯艮省广城人,会说流利的家乡话,对谁都说,我母鸡啊,大家都笑话他。”
“现在,牺牲了!”
他顺眼望去,整个宿舍一共十五张上下铺,一共三十个战士的床铺,如今已经空了八个床铺,八名战士彻底消失在了这间宿舍。
“谭浩哲,男,二十四岁,关外省人,一口浓重的关外口音,却会唱地方戏,逗大家开心,在去年篝火晚会上,他还拿了文艺表演第一名。”
“他说他的梦想是当一名飞行员,翱翔高空,结果因为空军的严格招兵要求,被刷了。”
“所以他来到了牧省将部,最后进了咱们九六卫,成了大家的开心果,也是你们班年纪最小的战士。”
“他……”杨龙龙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心里的痛,热泪盈眶,嘴唇发颤。
“他也牺牲了啊。”
“还有郑戎,爷爷是老战士,参加过绂曾战役,林海战役,胡宁大团战。”
“他昨日参加了夺取雪龙川战役,不曾堕落其祖的英勇,击毙了敌军六名,并且是第一个踏上雪龙川的战士。”
“他牺牲了…”
杨龙龙一个接着一个的念着名字,纵然心中痛苦,可他也不想遗憾一辈子,这是加深记忆的最好方式。
他怕啊,他怕这一别,再也回忆不起来这些可恨的臭小子们,这些可爱的年轻战士们了。
“老大,您别说了,俺心里不得劲。”
身前的魁拔战士抬头,早已经是双眼血红一片,沙哑着嗓音开口,试图制止杨龙龙继续说下去。
当回忆都是一种痛苦的时候,那便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袍泽,兄弟,战友,睡在一个宿舍的兄弟,如今分归阴阳。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吸溜…
杨龙龙抹了一把脸,泪水当洗脸水,又抽了鼻子,将鼻涕收回去。
他开始露出笑意,笑吟吟的道:“秦战神已经决定了,咱们九六卫去后方休整,你们各自回家看望亲人,多和亲人待几天,尽一下做儿子,做父亲,做兄弟,做丈夫的责任吧。”
“你们不要有顾虑,这不是放弃九六卫,更不是解散九六卫,咱们已经成王牌军了,谁敢解散咱们?”
“这不过是秦战神想让你们回家,好好的享受几天做普通老百姓的日子罢了。”
“顺便…”
杨龙龙说到这里,脸上带着几丝落寞的开口:“顺便也为这些牺牲的兄弟们,去看看他们的爹妈,他们的妻儿子女。”
“从此牺牲的兄弟们的爹妈,他们的爹妈,也就是咱们的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