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戒指离开她的掌心,孙子凭觉得手变得沉重,自己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这东西如果你不要,我不勉强,不就是枚戒指罢了。」他淡声说完即转身要离去。
在他转身的刹那,她难掩失落,感觉心肺剧痛,自己失去他了,失去这骄傲的男人,他恐怕再也不会看她一眼,这念头像针一样深深刺疼了她的心。「阿旭!」她叫住他。
毕书旭回身看她,神情已无波动,看不出之前曾激动过。
她晓得他不会再因她丧失冷静,忍下想奔上前的冲动,收起莹莹泪光,咬住下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道:「谢谢你肯暂时收留我和爷爷。」
「不用谢,因为这是要还的。」他表情漠然的说道。
「还?」
「没错,今日之情不是白白施予,得用你一生来还。」他看着她,目光疏淡而锐利。
「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没有人能在让我爱上后,轻易的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你注定要和我纠缠一辈子。」
孙子凭错愕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昏迷了几日,孙老头终于醒了,但不幸的是真如姚大夫预测的,半身不能动弹,得卧床疗养才行,且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移动身子,否则病情可能会恶化,孙老头虽然坚持要走,但哪里走得了,孙子凭忧心无奈,只得继续在竹园待下,等他病情稳定再说。
这日下午晓翠亲自熬炖鸡汤过来,要让孙老头补一补,来的时候不巧孙老头又睡去,孙老头这一倒下身子是彻底虚掉了,每日清醒的时候不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睡,所幸姚大夫说不用着急,他刚捡回一命,这时候身子正在调养,过一阵子慢慢的就会恢复一些精神,孙子凭听了才放心。
晓翠瞧着孙老头的病容,不禁叹气,「原本还算健朗的人,没想到说倒就倒,姑娘也别急,姚大夫医术很好,要不然当年也做不了御医,他一定有办法让孙老爷恢复健康。」晓翠宽慰孙子凭的说。
孙子凭难过的瞧着病得憔悴的爷爷,满心自责。「爷爷会病倒,是我害的……」
「这……唉!」晓翠只想安慰她,却不小心又让她愧疚了。
晓翠已听袁向说起高家魔咒的事,这事别说令袁向愕然,自己也不可置信,这就更遑论正打算娶姑娘为妻的少主了,提起少主,他现在可是……
「晓翠,阿旭……还好吧?」听见晓翠心中的叹息,孙子凭迟疑一会后问。
晓翠也明白她会问,其中一个原因该也是少主已经七天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少主不太对劲。」晓翠也不隐藏,直接说道。
「他怎么不对劲?」孙子凭关心的问。
「少主已好几日未曾踏出房门了。」
「他在房里做什么?」
「他一整日没说上一句话,就连李叔与大公子求见,他都不于理会,只专心作画。」
「作画?他画些什么?」她好奇的问。
「你自己瞧吧。」晓翠将由他房里偷来的画交给她瞧。
「这不是白纸吗?」孙子凭讶然,手中的纸张空白一片,哪里有墨迹在上头。
「是白纸没错,少主看似在作画,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画,这不奇怪吗?」
孙子凭盯着干净无墨的白纸,哑然了。
「姑娘,奴婢就直说了吧,其实奴婢今日过来是想请您去劝少主的,不管如何,李叔与大公子是不能不见的,他们求见必是有关复朝之事,他若置之不理,恐会误了大事。」晓翠焦心的说。少主自得知姑娘活不过三十岁,又坚决要走之后,便闭门不见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才会找上姑娘解决。
孙子凭的心紧紧揪起,忍着去见他的冲动说:「对不起,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