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聚全力,一掌拍在他的头颅。
他满头是血倒在地上仍旧吱吱呀呀不停抽搐。
“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身当矢石。你们这些为了一己私欲便滥杀无辜的权贵有什么资格嘲笑我父亲。我云家心法你也配看吗?”
手起刀落,身首分离。
一口鲜血喷出,我将唇边血迹擦掉。
坐在地上看着镇北王的头颅吃起了他刚烤的野味。
肉香混着血腥,被我一口一口吞进了肚子。
司辰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冷笑,来了就好。
僵直地任他搂进怀中,他唤着我阿月问我是否安好。
还要演多久呢?
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想举起,竟已无力。
我按捺心神随他回到阁中。
他每日替我涂膏熬药,
无论怎样冷嘲热讽,讥笑谩骂他并不在乎,只笑道:
“只要阿月不生气,怎样都好。”
好似他又变回了曾经对我包容体贴的司辰安。
我去引倾楼看了楚倾倾。
镇北王并未下死手,刀伤并不重。
司辰安虽日日同我在一起,却也命了弟子悉心照料,她恢复的很快。
我冷眼看着她:
“你为何替我挡刀?”
“阿月你救了我,我自然也是要救你的。”
她对我莞尔一笑,将蜜饯递入我口中。
他们就是这样,
用微不足道的温情将我瞒骗戏耍了十年。
恨意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将我割裂。
7
我恢复了功力,又在把玩着镇北王的玄铁刀,
司辰安曾让我将刀扔了,刀身沾血太多,不是吉物。
可是这么利这么好的刀,扔了多可惜。
他放下药,将大氅替我披上。
“阿月,风这般大要小心些才好,这刀还是弃了吧,你日日拿着它,眼中杀意越来越难掩了。”
我不动声色提刀抵住他后腰:
“你既知我杀意难掩,何不问问镇北王同我说过什么?”
他转过身,将刀刃握在手中,脸上带着歉意和愧疚。
“阿月,再等等好不好。我会和你解释的。”
“你以为凭这十年虚情假意我不会伤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