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便要开战,江潮生竟告知司辰安我还活着。
我坐在院中看着发黄的梧桐发呆,
江潮生替我披上大氅:
“阿月,放不下就举起来,何苦将自己逼得这么紧呢?”
我摇了摇头不住地咳嗽:
“他心里的东西太多了,又怎容得下我。”
“阿月,你和司辰安缘分未断,我从不强人所难。”
院外马蹄疾驰,
司辰安推开门直奔我而来,紧紧抱住我好似要将我揉碎。
他眼眶鲜红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疼”
“对不起,阿月。”
“你没有对不起我,如今我武功尽失,你可愿同我归隐山林吗?”
我怎会不知道他的答案,他若答应我,他便不再是他。
放不下,那就高高举起摔碎吧。
司辰安的手渐渐松开,他低下头缓缓说着:
“阿月,我愿意为你而死,可现在我不能。边关的百姓像猪狗一样被驱赶,尸横遍野,十室九空,可朝廷腐烂,将士只能白白牺牲埋骨他乡。我无法为一己私欲放弃他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我擦掉他的眼泪:
“辰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会是最好的将军。替我再画一次眉吧。”
我看着铜镜中的替我描眉的司辰安,想将这一刻牢牢印在心里
“美吗?”
“我的阿月绝世无双。”
我只想要做一次他心里的第一,大漠天涯我都愿随他而去。
他会是英雄,会是最好的将军。但此生终不是我的良人。
天下逐渐安定,
我与江潮生常出外游历,接济百姓。
在塞外时,曾见过司辰安一次。
他骑着高头大马,正在巡视军队,
曾经白皙的皮肤已然变得黝黑,一道长长的疤痕印在右边脸颊,眼中锐利的杀气已掩藏不住。
他是百姓爱戴的司将军,孩子们口中的大英雄。
楚倾倾一直以义妹之名跟着他,在军中帮扶伤病。
我将药材递给楚倾倾:
“你与司辰安何时成亲呢?”
“辰安哥哥从未爱过我,如何能成亲。”
“怎会呢。从前你们也相看山川。。。”
我话未说完,楚倾倾苦笑着打断了我:
“出外游历只是带我去寻藏宝地,秉烛待旦也只是让我看山川游志,我不耐烦看那些,赖着他给我画眉才愿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