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邑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陆知予说,他要杀你是什么意思?”贺元柏甚至没有发现,他对林鸢的好奇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多。
想到有那么一个人,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伤害林鸢,眼前的林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遭遇不测,他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扩散。林鸢的生存环境是他一无所知的,她每天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什么人,这些在一开始周年年的事情发生时,贺元柏的反应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那时候他只是觉得林鸢周围的环境很可怕,是他闻所未闻的,但是现在
他自己应该也没想明白,或许是不是这几天来跟林鸢接触多了,熟悉了,所以他也把林鸢当成了朋友了,才会这么担心她的安危。
“沈邑是猎人,猎杀我们这些本不该生存在这世上的人。”
关于沈邑,她并不想说那么多。沈邑不是朋友,朋友自然不会一直伺机要杀她,但沈邑也不是绝对的敌人。只不过
他们守在房间里,等待日落,等着生魂回到阿占的身体里。沉默着坐在房间的两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种平静。
夕阳落山,余晖在海面上镀了一层金色。
外面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林鸢起身的一瞬间,贺元柏的视线立刻就随着她移动了。他不知道林鸢要做什么,所以随时都在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林鸢走到一边,开了灯,又坐回到刚才的椅子上。
海边的屋子,难免会有一股海里的腥味,连风都夹着一股咸咸的味道。
可就在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这风里的气味发生了变化。沁着一丝血腥的甜味
林鸢抬起头看向窗外。
这血腥的味道令她提高了警觉,看来这里的事情会有些麻烦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床上的阿占毫无预料的醒了,他对于自己家里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感到很意外,很惊慌。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居然被吓得缩在了床脚,也是挺匪夷所思的一幕。等到他看清楚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贺,贺老师?!”
他认得贺元柏。
“你还记得我啊?”这么一说,贺元柏来气了,心想既然阿占认出来他了,那是不是也想起来,是怎么陷害他的了?“香炉呢?”
“香炉?什么香炉?”阿占懵了,他好像完全没听懂贺元柏说什么一样。
“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贺元柏走上前质问。
“嘘!”林鸢顺手关了灯,示意他们别说话。
当时贺元柏确实有些紧张,反正都走到了阿占身边,索性抬腿就跳到了床上,跟阿占一起躲在角落里。他大概知道,林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有些动静越来越近。
林鸢下意识看了看屋子各处,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
“出什么事了?”阿占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出来吧。”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男人沧桑沙哑的声音。“林鸢,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