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的笔尖在纸上勾画成一团,眉头越拧越紧,好似自己也不太明白这过分复杂的关系,只能喃喃道:“沈哥目前是场上唯一的预言家,我觉得死没死这个其实不能作为判断身份的铁证吧,也可能是狼故意留他呢……他的身份我不是很能确定。”
“顾总昨天晚上确实死了一次,可是沈哥又说他是狼,我也不是很能确定……”
“至于关少——”
时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
其实顾庭柯和弹幕都想错了,时栖跳女巫,从来不是为了帮沈听泽证明身份。
也不是为了帮顾庭柯洗脱嫌疑。
沈听泽以为他是需要被保护的兔子,顾庭柯以为他是可以被驯服和软化的家雀,可是时栖哪个都不是。
他从一开始便是披着柔软的外表的真正猎人,踏入恋综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要什么——
就像此刻。
时栖的笔尖在关越-预言家那里轻轻地点了点。
悍跳狼本来就十分危险,时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沈听泽绑定在一起让他的牺牲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理会一个被站了位置的真正女巫。
保护沈听泽最好的方式,是帮他换一个靶子,比如——一旦出现就应该出局的预言家。
“因为我是女巫嘛……”时栖咬了咬嘴唇,“所以关少说顾总可能是女巫的时候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他当时的原话简单解释一下应该就是,顾总要么是狼,要么就是女巫。”
“可是我是女巫,那在关少看来顾总是狼吗?可是他之前又说沈哥是悍跳狼,可是顾总说的对啊,狼没必要杀自己的狼同伴……”时栖的眉头皱得很紧,“所以……”
“所以两边都站,那就是两边都不站喽,”黎炀接过话,栗色的眼睛一弯,冲着时栖笑了下,“哥哥说完了吗?”
“那就我来帮你解释一下?”
“已知,顾总和沈哥肯定不可能是一队,哥哥是女巫。”毕竟是之前奥数班的小天才,即便是之
后去改学了画画,黎炀的逻辑性还是在的,“那么第一种可能,如果我们认为沈哥是真的预言家,他说顾总是狼,关少可能是玩砸了的女巫或者狼。”
“但是关少并没有跳女巫,真正的女巫是哥哥,”黎炀仿佛没有任何怀疑时栖身份的样子,直接道,“那么现在沈哥的视角下,顾总和关少就是狼。”
“至于第二种可能,顾总是好人,沈哥是悍跳狼。”
“可是就像之前哥哥说的,关少说顾总不是女巫就是狼,但是顾总不是女巫,所以……在顾总的视野里,急着把他出局的关少和沈哥才是狼。”
黎炀的分析像是标准的像是一道推理题答题模板:“最后,在顾总和沈哥的身份都不能完全确定的情况下,根据悖论——”
“在两种可能的答案中都出现过的关少,才是那匹最应该出去的铁狼。”
【草草草草!好有道理啊他妈的,要不是我看过视角我还真的信了!】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你们这不是新手局吗?这也太牛逼了卧槽!】
【关少这一轮保不住了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我真的是急死了!】
【他要是预言家我真的会笑死!】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顾总是什么?淦他真的不是女巫吗?】
顾庭柯为了试验时栖为数不多的真心隐藏了身份,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栖倒是也没有辜负他——时栖并没有将顾庭柯打成狼,也没有舍弃他去站队沈听泽,而是将战局拉到了对狼人来说最应该被投出的关越身上。
从头到尾,时栖才是那个最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清醒猎人。
不管是做兔子还是做狼。
“不过在我看来,”黎炀望着时栖灿烂一笑,沈听泽悍跳,他便成了最后收尾的好人,“顾总说得可能比较有道理一些,关少大概率是跟着沈哥的倒钩狼。”
“因为他当时说顾总是狼的几率不大,应该是女巫,普通身份的人是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所以,关少肯定是知道第一晚死的是顾总,他以为顾总是拿了解药自救,没想到是哥哥救了他。”
“所以……沈哥说得不对,关少不是玩砸了的女巫,应该是玩砸了的狼人才对。”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沈哥的身份并不能完全确定,”他踩完沈听泽才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保险起见,这局我还是会出关少的。”
“好了,过。”
“2号玩家发言结束,现在是最后以为,1号玩家林和霜发言。”
“我来沉底发言吗?”林和霜扫了一眼周围,他和许乔是场上唯二没有说自己是新手的人,许乔的发言滴水不漏,但是林和霜上来就道——
“我是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