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许,穆宸泽从军营回来,听说杜臻和白若雪来了,也很是欢喜,立即让人去请宋枢和大长老等人过来,为他们接风。
当天晚上,定王府在宴客厅里摆了两桌宴席。
因白若雪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所以今晚的宴席男女分开,中间用了一架屏风隔开来,不过大家说话,却是能听见的。
女客这边,有马氏妯娌二人,苏槿与白若雪。男子那边人则更多些。
宋枢等人得知杜臻是读书人,对他甚是敬重。席间频频给他敬酒,让不胜酒力的杜臻很快便喝红了脸。
“杜兄满腹才学,能远道而来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甚是感激。不如就留在交州府衙做个主簿,协助本王处理府衙之事,你觉得如何?”
杜臻前年已经考中了举人,因家中母亲身体不好,未能上京都参加会试。本来他还没有资格担任朝廷官员,原本以为自己过来,顶多只能替穆宸泽打打下手,做个谋士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直接给了自己一个主薄的官职,这让他有些惶恐。
“王爷,学生虽然书读了不少,却从未处理过政事,只怕不能胜任……”他心里虽然欢喜,不过嘴上却推拒道。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如今的岭南,百废待兴,对咱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来此之前,本王也什么都不会,等到接手了,自然就会了!再者说,这里还有宋将军和大长老他们在,你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他们请教,他们定会帮你的。”
“如此,那学生便恭敬不如从命!”
“嗯,本王就喜欢与敞亮人打交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男子这边喝得尽兴,女子那边就显得格外安静。
白若雪与马氏等人不熟,多数时间都是在听她们三人说话,只有被问到问题的时候,才会回答一二,显得有些拘谨。
见苏槿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她也跟着停下筷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苏槿,欲言又止。
“白小姐有什么话只管说,不必跟我客气。”苏槿冲她笑笑,对她道。
“王妃,我突然记起一事,思来想去,还是告知你一声比较好。我爹有一个至交好友,在二皇子府里当幕僚,甚得二皇子看重。前些时日,他曾给我爹写过一封信,让我爹替他留意你们的去向。后来因你们到长沙郡时,乔装改扮了一番,我爹并未认出你们,所以你们得以安然脱身。”
“哦,竟有此事?”
苏槿当然知道,白若雪所说的二皇子,就是云晖,那个让她们来到岭南的始作俑者。
原以为那次路上劫杀失败,他就放弃对付他们,没想到他竟还留了后招,在长沙郡给他们布置了陷阱。
那次若不是白若雪弄了个比文招亲的事,穆宸泽原本是打算去见一见白兆坤的,甚至还想过将他收入麾下。
却不料,他竟是云晖的人,看来云晖害他们之心,并没有死啊。
得亏那次为了去看白若雪的比文招亲,他们换了装,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事。
“此事千真万确。就在我出发来岭南的前几日,我爹又给他去了一封信,我跟送信的下人打听了一下,信中的内容是关于沈家往岭南送粮之事。大抵是我爹发现了沈家商队这些时日经常往岭南送粮,觉察到了不对劲,所以将此事写信告知了他们。”
苏槿闻言,两道秀眉立即紧紧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