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想再看见你悲伤了。只有,我们能互相理解,理解对方经历过的苦难。”
纪月觉得,他的话和他的声音一样,很诱惑。
宋霁辉和梁辀是完全相反的,他像是游离在家族之外的幽灵,享受荣耀却不用履行任何义务,和他在一起,就像他二叔说的一样,他们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生活,不用告诉任何人,就像柳宗霖说的一样,他们享受着家族信托,会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富足轻松。
而另一条则是布满荆棘的路,她和梁辀在一起,他身上背负的使命混杂着她自己的自卑和敏感,一切都令她疲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那道喜乐的光芒。
她是个普通人,也会心动,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要动摇的时候,却突然笑了一下,“谢谢你,花了多少钱请医生,你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安心。”
宋霁辉抿了下唇,看着她,轻轻地说,“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
纪月敲了下房门,过了一会,门开了,梁辀洗过澡,正穿着酒店的睡袍。他问她饿不饿,她摇了摇头,径直走进淋浴间。
出来时,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看见梁辀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笔记本电脑打开着。她在床前凳上坐下,过了会,他起身,坐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浴巾,顺着她的发丝,擦了起来。
“累不累?”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明天,要回一趟村里,村委主任打电话给我,他说肇事者的车还被扣在处理中心里,都是一个村的,让我回去把事故处理一下。我还要回去拿我妈的医保卡,把医院的费用结一下。还有,送来医院的时候,押金是派出所垫的,我要回去还给人家……”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耐心的听着,没有一丝不耐烦,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等她说完之后,头发也擦干了。
“好多事。”她又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圆润饱满的指甲上,涂着浅紫色的指甲油。
梁辀笑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没事,我们一件一件做。”
纪月回头看他,“你的工作呢?不是在开会吗?”
“本来我就要来南方出差,提前来而已。”
“怎么了?”
“邱柏市发了慈山湖风景度假区规划编制的政府采购公告。”他把浴巾扔在手边,怀抱住她,他的事从来不瞒着纪月。
她有些惊讶,“好快。这走流程了吗?上了常委会了吗?”他们去慈山湖,就几个星期前的事,项目推进远远比平时快,而且是快得多。
梁辀又接着说,“还有国土调查,污染状况调查的采购公告。”
“禄海集团真厉害。”她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勾上他的脖颈,“中标的是你?”
他抿着唇笑了,“当我们都跟你们叁方公司一样胆子大啊,都是当地的规划测绘院。”
她皱了下鼻子,“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梁辀拍了拍她的屁股,“休息吧。”
宋霁辉订得是一间大床房,他们赤裸着身体,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干。纪月累极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她背对着她,蜷缩着身子,睡得很沉。而梁辀,他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他觉得自己需要再强大一点,才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纪月不知道睡了多久,心中装着事,令她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窗的方向,深灰色的窗帘遮去了光线,光亮只能从两侧缝隙里漏出来。
她想到桐乡村里的那个家,家里的窗帘布是外婆从纺织厂里拿回来的边角料,没有任何遮蔽作用。老房子的阳台里搭了个木板床,便是她的一片天地。窗帘没什么用,夏天的时候,太阳一出来,便晒进阳台,热得睡不着觉。
那时,她想,以后有房子,一定要装又厚又大的窗帘,让自己好好睡一个懒觉。
后来,她真的有了自己的房子,装修得很有格调,很漂亮,有厚重的窗帘,但是外婆,她妈,谁都没有来过。
外婆去世后,纪月说过,让纪澜去自己申市的房子住着,反正自己在北京,空着也是空着,她说‘不要,看到你就生气,住你的房子,更生气。’
梁辀感觉到她醒了,他的手从她的背后穿过来,老老实实地放在她的腹部上。纪月转过身去,和他面对面躺着。
“醒了?”他睁开眼,手抚摸着她的背脊。“饿不饿?”
她没说话,摇摇头。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那我们再睡会。”说完,闭上眼睛。
纪月用眼睛描绘着他的脸庞,他的下巴上,胡渣冒了出来,头发也比之前长了点,他眼皮动了一下。
她笑了,吻上他的嘴唇,她还没张嘴,他的舌头卷进了她的唇齿间,舔舐起她的牙冠。几下之后,他放在她背脊上的手,在她赤裸的身躯上慢慢游走,游走到臀部的时候,重重捏了下去,她忍不住发出喘息声。
她的胸脯贴着他的前胸,他感觉到她的乳头,正随着她的动作,蹭在自己身上,挑拨着自己的欲望。
他分出一只手,摸到她的乳房上,抓了一下,随后捏上乳头,瞬间,乳头在他的手中,挺立了起来。
细密的快感,侵袭着她的大脑,纪月翻了个身,跨坐在梁辀的身上,她低头看他,他的肉棒已经硬了起来,戳在自己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