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太太。”
阿银双手拿着好几个购物袋,走来,“那我把东西先拿进去。”
冬天的花园里一片萧瑟,只有几颗常绿树木还绿着,纪月牵着女儿,拉开花园的铁门,走上石头铺成的小径台阶,拾阶而时,狗吠声也越来越响亮,过了会,门就开了。
“爸爸。”小女孩放开纪月的手,小跑了两步,而宋霁辉就站在门旁,笑着看她们。他蹲下来,等到女儿跑着依偎进他的怀抱时,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顺势,亲了下她的脸庞。
就这样他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搂上纪月的腰,“正好吃饭。”说着,他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也亲了一下。
纪月低下头,扶着墙,脱掉长靴,边脱边说,“宋霁辉,你给她好好洗洗手,今天又跑去湖边玩了。”话刚说完,一抬眼就看见宋霁辉已经放下了女儿,而她正搂抱着那条灰色的边牧,抱完,又去抱另一条灰色的狗,这两条狗还轮流舔着她的脸和手。看到这,她微微蹙眉,“宋怀念,你的爪子那么脏,不要去摸狗,狗都比你干净。”
宋霁辉一听,立刻从身后一把把女儿抱起来,直接抱着她,往客餐厅的中岛台那走去,“好了,我们洗手去了。”
宋怀念还不太乐意,扭起身子,嘴里嘟囔着,“不要,我要和灰灰吨吨玩。”
他们洗手的时候,纪月在餐桌旁坐下,桌子上6个菜,都是她爱吃的,另外,桌上还有三个小兔子造型的碗,碗里分别是一点米饭、一小碗蒸蛋和一点蔬菜。
长长的餐桌,纪月的身旁,放了把儿童座椅,宋怀念洗完手之后,就被抱到儿童座椅上。随后,宋霁辉拉过餐椅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小兔子碗和勺子,他先舀了一勺蛋,“来,吃饭了。”等到女儿张开嘴,就立刻喂了进去。
纪月看了眼,“你别老喂饭了,让她自己吃。”
“没事,”他又喂了一口,“反正过两年,我们就自己会吃了,对不对。”
小女孩像是饿了,吃了一大口,边嚼着嘴巴里的食物,边点着头。
她笑着哼了一声,“回头被惯坏了,你就后悔去吧。”
宋霁辉手里的动作没停,挑了下眉,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没关系。”说着,拿起另外一只碗,碗里是提前剥好的虾,剃掉刺的鱼肉,还有蔬菜,他用勺子舀了个虾仁,喂进女儿口里。
等到女儿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他又舀了块胡萝卜。他还没喂,光是看到躺在勺子里,宋怀念就垮起了脸,好看眉毛、眼睛都皱在了一起,身体往后躲去,“爸爸,我不要吃胡萝卜。”
“小朋友不可以挑食。”
听到纪月的话,宋霁辉刚准备喂,勺子还没伸到她的嘴边,她就直接将头别开了,撒起了娇,“爸爸,爸爸,我不要吃,不嘛。”
纪月知道宋霁辉对女儿一向没什么原则,果然,他直接说了句,“那不吃就不吃了。”
她还想说两句,就看见宋怀念已经拿着胡萝卜准备喂狗了。
他们家一吃饭,两条狗一定要趴在脚边,现在,它们蹲坐在那,一副认真等着捡漏的样子,而宋霁辉就这么笑着看女儿,还不忘教她,“你把胡萝卜分成两块,一块给吨吨,一块给灰灰好不好?”
“好。”小女孩双手拿起来,认真地掰开成两块,随后,将手伸过去,同时,嘴里说道,“这个给吨吨。”
吨吨微微起身,小心翼翼地咬过她手里的东西,深怕咬到她的手。
“这个给灰灰。”
灰灰是条捷克狼犬,有着狼的外表,身上时灰色的毛发,而双眸是浅蓝色的。它是在宋怀念5个月的时候出生的,满月后就抱到了家里。那时宋怀念刚会爬,她就在爬垫上和灰灰一起爬来爬去,有时还会去抓灰灰的耳朵。灰灰也是幼犬,会回嘴,这时候,吨吨就会上前,呲着牙,凶它。
现在,它也学会小心翼翼地和小主人一起玩耍,轻轻叼走它手里的东西。
梁辀开车回到千岛湖镇上,他突然想起,刚才停车的位置,那个酒店,不就是千岛湖观澜么,属于滨江新城文旅集团和天华集团。他想起,这几年像人间蒸发般的宋霁辉。黎雯也试图联系过他,想知道纪月的衣冠冢在哪,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
宋老板的孩子?梁辀微微蹙眉,自然不可能是董事长宋世荣吧。
下午的时候,花艺老师上门服务,带来好几箱花材,宋霁辉开的门,看到他们从商务车上卸货,“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刚一出口,他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花艺老师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抱着其中最大的箱子,走进花园,“宋太太说,你们今年要去香港过年,就多带了点过来。”
纪月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正在和营销部的负责人开会,她现在负责天华集团所有的民宿事业,在听负责人汇报接下去几个月开展的营销活动。
宋怀念就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玩乐高积木,两条狗安静的趴在一旁,过了会,宋霁辉带着花艺老师进门了,他走过去,蹲下,“念念,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妈妈要工作。”
纪月听得很投入,再抬头时,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宋怀念已经在花园里了,宋霁辉弯着腰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拿着飞盘,带着她的手,将飞盘扔出去,两条狗,像灰色的闪电,一下窜出去。
见她在看窗外,下属也跟着看了过去,过了会,由衷地说道,“宋先生,对纪总和女儿真的没话说,真羡慕。”
“是啊,也不出门,就照顾家庭和孩子。”
纪月翻着电脑里的文件,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故意揶揄道,“谁说的,他也出门的,为了去看球,偷偷把念念也带上了。”不像抱怨,倒像是情人间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