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玉回头看着穆铁,小家伙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这么说,公公居然被绿了?
而此刻,他也发现自己被绿了?
说实话,就上辈子冯明艳家和徐建东的关系,要说没有那么点私事绊着,还真的不可能就那么牢固。
显然叶老还不知道儿媳妇也知道这事儿了,估计让她开车,是不想司机知道他的私事后丢人。
跟着公公去捉奸,刺激啊!
而就在这时,送完俩妹妹的叶向东骑着自行车,刚好又回了大院,就碰见他的好哥们梅宪胡子拉碴,一身臭汗,也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小流氓,滾远点!”
“就是,这种小臭牛氓,谁让他上车的。”
公交车上,一群人骂着呢。
叶向东一脚蹬地停了自行车,侧首看着梅宪。
梅宪也远远看见叶向东就在笑,但是因为叶向东穿着军装,慢慢的笑又变成诧异了:“叶哥,可以啊你,被党国给诏安啦?”
叶向东扬了扬下巴,标准的北京式问候:“怎么回事,这是劳改回来啦?”
“可不,就我这身板儿,差点没累死在沙场,不过好歹算是回来了。而且工作还不错,回家喝口水,再到政策处找徐建东买两句人情让他开个介绍信,我立马就得去东郊养殖厂。”梅宪说。叶向东心说,好吧,又是东郊养殖厂,他最近看来是跟养殖厂干上了。
“对了叶哥,你到底找了个什么神仙结婚,梅干菜说是个妖精,你小妈说样子还不错,但要论私底下整人,那个女同志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咱们梅君倒夸她夸的厉害,说养殖方面是一把好手,你也是跟我们一样。馋肉馋坏了,才会屈服于一个养猪的女人?”
梅宪唧唧呱呱,几句话,就把苏湘玉描述成了一个只会养猪的泼妇,还是不需要骂街就能叫人举手投降的那种。
但叶向东可没跟他瞎起哄,捶了梅宪一拳头说:“瞎想什么呢,你嫂子就是仙女下凡,在天上,那都是七仙女那种,嫦娥那种在她很前都排不上号儿。”
老北京孩子瞎贫嘴儿,贫起来就没个完,但向来,这些孩子都是心里有杆秤,不会乱来的那种。
骑着自行车把梅宪带到他家门口,叶向东问:“你得罪过徐建东吗?我听说是他举报的你。”
“得罪?没有啊,我们谁也没得罪过他,但是那个徐建东最近就跟条疯狗似的,这院儿里的孩子他整个儿举报了个遍,好家伙,他最近立大功了。我就纳闷了,我们私底下藏黄书,他妈的他怎么就能一查一个准,那家伙是不是在我肚子里放了蛔虫?”说起这个,梅宪气的连肠子都在打结。
相比于梅宪的生气,虽然事情没有发在叶向东身上,但他还是无比的愤怒,那种愤怒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所谓的政绩是什么?
小到冯明逊,只要领导下去访问,就比去坎儿井,因为那就是冯明逊的政绩。
再到叶老,在职期间,所有辖区内他自己主抓过的工作,也是他的政绩。
而徐建东,政策处一个小小的好事,只要关于黄书的严打一旦开展,那就是他的政绩,能伴随他一生。
不论任何时候,为了工作,为了当官,都有走捷径的。
比如古代那些专门四处搞祥瑞给皇帝看的,再比如给皇帝送仙丹的。
社会主义下牛鬼蛇神成不了精,他们就开始拿人开刀了。
而这些人,这个新的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叶向东的兄弟姐妹的血,和他们不甘的壮志。
不说让徐建东得逞,就是让他活着叶向东都对不起那些牺牲可的人们!
“走,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叶向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