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显得很愤怒,这当然不是正确的。
作为一个好兄弟,我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朋友被人打了左脸又打右脸?
现在的周玄业,或许不是以前的那个周玄业,但至少,他是一个更加真实的人。
谭刃这话虽然说的简单,却说到了中心点上,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不都是周玄业吗?不管是朋友、亲人、爱人,他们都有阴暗的一面,难道因为这些阴暗面,朋友就不是朋友,亲人就不是亲人,爱人就不是爱人了?
会晤过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整个儿轻松了起来,跟着松了口气。
紧接着,我道;“风雨这么大,周哥跑出去干嘛了?”
唐琳琳道:“绳索断了,他和张大哥他们去固定绳索了。”我刚才一出来尽顾着和谭刃说话,到没发现老张也不在。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周玄业两人便湿淋淋的钻进了船舱。
老张说道:“妈的,外面站都站不稳,还好这里有个天然港口,否则咱们可就死定了。”说话间,他目光停留
在了谭刃身上,顿时打了个冷颤,绕开我们自顾自道:“我还是先去换衣服吧,你们聊。”
周玄业笑了笑,似乎对眼前的情况不是太在乎,道:“外面风力很强,大家抓紧时间,将船只尽快修补好,否则就要水漫金山了。”
水汽使得整个船舱都很阴冷而潮湿,众人拿一切可用的东西,将破裂的窗户口给挡住,足足忙活了大半夜才算勉强完工。外间的风浪越来越大,电闪雷鸣,狂风骇浪,顺着细缝往外看去,黑沉沉的海浪,涌起十几米高,将天都遮住了。
这个幽灵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当天晚上没人能睡好,又是大战鲨鱼,有是看谭刃变成紫毛吃人肉,最后又修补了大半夜的玻璃,虽然人人都疲惫不堪,但惊涛骇浪,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没有一个人是真正能睡的着的。
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安静,没人说话,因为没有力气和那个精力,这一刻,在大自然的威慑中,人所有人都被拉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里。
我甚至开始思考起了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
人一生下来,就吵吵嚷嚷,忙忙碌碌,野心勃勃,甚至妄图征服世界,征服大自然。但此刻,我们所有人,却和毫无反抗之力的动物一样,以一种警惕的、敏感的状态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我们习惯了安逸和安全,更多的危险是来自于同类,而像现在这样,如我们的祖先一样警惕着大自然,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境界。
这种警惕让人疲惫,同时也让人大脑更加的条理分明起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十点钟,本早该是阳光普照的时间,天空中却还是被乌云盖着,仿佛夜幕降临时的模样,但暴雨已经止息了。
这一夜总是是有惊无险的渡过,直到这时,众人才放松心神,睡了个昏天黑地。
当天傍晚时分,船上负责掌勺的老李用大勺子将我们给吵醒了,经过一夜的收集,我们的淡水资源很充足,在这种情况下,他给我们做了个鱼锅,里面放了大量的花椒、辣椒,据说是永联除湿的。长期在海上的人,湿气会很重,湿为百病的根本,除湿历来是养生中的一件大事,海上生活的人,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
除此之外,鱼锅里还炖了土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没办法,在大海上新鲜蔬菜没办法保存,所以储存的
都是易于保存的土豆一类的东西。
鱼锅炖好后,土豆都烂了,一锅鱼汤冒着热气,上面飘着花椒红油,拨开表层的红油,下面是稠呼呼的带着土豆淀粉的鱼汤,卖相虽然难看,但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美了。
众人吃完了这顿晚饭,顿时觉得人生的追求也不过如此了,无需大富大贵,无需称王称霸,只要在狂风暴雨的时候,有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在饿肚子的时候,能喝上这么一锅鱼汤,也就圆满了。
吃饱喝足,才有人想到,之前那么大的风浪,旱魃会不会出事儿。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道:“现在才想起它来,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放心,它不会有事的,不过它那只汽艇不知道靠不靠的住,那汽艇要是坏了,它得自己游回来,够呛…八成得好几天。”
我想象了一下一只旱魃努力游泳的模样,顿时有种想笑的冲动。
妈呀,不能笑,吃得太多,一笑肚子就痛。
一直到第二天,海面才彻底放晴,我们打开船舱窗户门口,让阳光照进来,驱散满室的潮气,一帮人在船上晒衣服、晒床单、晒枕头,看起来还是挺搞笑的。
就和我预测的差不多,那旱魃也够倒霉的,这场风暴
对它来说没什么影响,大不了往海底一沉,反正它也死不了。但那汽艇没那么坚强,很快就宣告罢工,所以,它真的是自己游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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