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叫阿思,一样的新加坡国立大学,甚至是和尤里娜走得近。而尤里娜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对人常常友善,但真的做朋友,她其实挺挑的,甚至连家世背景也会考虑在其中。
也就一来一往说话的功夫,申心已经看见了前方的人影,抬手挥了挥。
周逾下意识地看过去,但即便是张年晚提前听他说了这女孩是邹风之前的女友,张年晚还是不信的,觉得扯淡,外加上周逾经常三天两头地逗他,说话可信度原本就不高。
也许是因为那句阿思,申心抬手冲着前方枫叶道上过来的人影挥手的时候,邹风还是没忍住地抬眼,朝着那边也同样看了一眼。
而也就是这一眼,他的视线似乎在缓慢定格,目光看着那道人影,牢牢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看出个真假,又担心真是自己看错了,只是因为太过想念而造成的一瞬间错觉。
林荫下草坪小道上,夏思树正走在尤里娜的身边,旁边还有个半路遇见临时一起做伴过来的陌生女孩。
纽约傍晚的光线是橘色的,身后湖面水光潋滟,荡着波纹,空气新鲜着,而夏思树只听着尤里娜说话侧过头笑了下,她的碎发被拨在耳后,手里边握着一瓶水,头发被风吹得丝丝缕缕。
傍晚霞晕洒下来的光线昏黄得发亮,打在她衬衫的料子边缘,几年不见,她五官出落得更漂亮,那双褐色的眼睛也还在笑,但又从其中感觉不到太多快乐的情绪,看上去和三四年前有了些不同,可却也还是她,连带着裙角都像那时一样,被傍晚的风轻飘飘地吹着。
“靠,夏思树。”旁边联高的人忽地没忍住出了声。
“她就是夏思树?”也有人轻声好奇地在问:“好漂亮。”
周围静了一瞬,一半是因为夏思树突然出现在这个场合,另一半是因为夏思树竟然是顶着别人未婚妻的头衔出现在这个场合,而邹风就在场。
“阿风。”周逾也没忍住笑了下,说道:“你女朋友来了。”
他甚至是连个“前”都没加,源于他对邹风的了解,从而在这件事上,形成了心照不宣的沆瀣一气。
“她有未婚夫的。”申心皱了下眉,不知道他在乱说些什么,于是只仔细地给他介绍:“vance好像还是她妈妈给她介绍的,说阿思喜欢这样的类型,长得帅,会打棒球,而且vance家世也不错。”
而这一瞬间周逾也像是成长了似的,没驳她。
他应该反问一句,为什么会给她介绍vance,为什么恰好也是个会打棒球的。
不是夏思树喜欢会打棒球的,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会打棒球。
邹风会打棒球。
而这些,大概也只有亲眼见证过他俩那一段的人才懂。
光线似乎连指尖都镀上了层光晕,差不多就在人要走过那条枫叶道的时候,邹风才慢了半拍似的,偏了下头,嗓音依旧平淡,只冲着当时离他最近的张年晚问了句:“她是谁的未婚妻?”
于是张年晚又给他回答了一遍,但邹风没再接下一句。
风舒服地往这儿吹着,暮色将至,他身边那圈沙发上也坐着几个人,四目相对了眼,其中不乏和他交情尚可,对他还算熟知的。
所以依照他们对邹风的了解程度,他那句“她是谁的未婚妻”问完,虽然听到答案后选择了没再开口,但后面应该是隐藏了一句“现在是我的了”。
是他的了。
而夏思树也终于在进入餐厅前,抬头看了一眼,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在邹风身边的人,曾经在南城又或是西港知晓这一段的人。
他们清晰地听见有东西在燃烧,在死灰复燃。
他的欲望,他的野心。
也是她的欲望,她的野心。
从一楼上到一楼的时间总共用不着一分钟,而就在这一分钟内,周逾和其余的几人已经起了身,心照不宣地在邹风的身边重新让出了空位。
人影在楼道口重新出现,这一片竟然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炭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顶着那道视线,夏思树的脚步也微顿了下,她手中捏着那瓶冰水,指尖轻微地泛着些白,但步子还是往前走着的,直到两人间只大概一米的距离。
夜幕下傍晚的风吹着,霞晕正从天边消逝。
就这样无言地沉默了许久之后,夏思树还是开口,喊了他一声,喉咙动了下,看着他,说了两人重逢的第一句话:“邹风,好久不见了。”
声音掺在风里轻着,她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些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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