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除了夏昭芸外,于欢欣和另外一位市办秘书也穿了红色礼服。
刚一集合,选手们之间就弥散着无形的战火、剑拔弩张。
决赛就跟霍天颢说得般,全程真没有出现一丁点的异常状况,不过呢于欢欣换了个稿子,也开始走抒情路线。
她歌颂的是为国捐躯的烈属们,“如果劳动是光荣的,那么这些光荣之下的妇人们,则是需要坚强地撑起自己的小家……”
“面对孩子们一次次天真地询问,妈妈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想他了;为什么别的孩子有爸爸,而我爸爸却总是不回家。女人们的思念又该安放在何处呢?”
“孩子们心里尚且有期盼和希冀,但是女人们心里的灯已经灭了,因为没有人再需要她们掌灯归来……”
“一个大家的成立,是多少小家不幸的堆积,可她们悔吗?”
“不,从不,因为她们知道,那是爱人的执着,是和平鸽起飞的方向……”
谈起英雄,总是能让众人忍不住心软和红了眼。
热烈的掌声将整个前半场的比赛氛围,推到了最高点!
从后台上下来,于欢欣忍不住走到夏昭芸面前,“不好意思啊夏昭芸同志,我从你的演讲里得到灵感,重新写了稿子。”
“好像大家都挺喜欢的,希望没有给你接下来的表演带来压力和困扰。”
评委们为了顾及比赛的规则、意义、可观性,鼓励多样性等等方面,同一类型的稿子、同一水平的演出,只会择其一。
换句话说,如果她跟夏昭芸表现都很突出,完全能收揽冠亚军。
就因为类型和水平相似,俩人只有一个等入围前三。
虽然都是演讲,但是详细辨别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就像是联欢会般,都是节目,可内容类型很多,小品相声唱歌舞蹈等,在评选优秀节目的时候,不可能因为小品都出彩,而将其他类型都丢出榜单吧?
夏昭芸轻笑着,微微叹口气:“于欢欣同志,你干嘛跟亚军和季军过意不去呢?”
于欢欣深吸口气,也笑着道:“看来夏昭芸同志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什么好节目都放在最后压轴,对于比赛却不然,中间出场的选手比较吃香,她是第一个走抒情路线的人,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等夏昭芸再出场,效果大打折扣!
其他人可没有她的魄力,只一天的时间,冒着风险重新备稿。
夏昭芸唇角弯弯,面上没有一丁点异色。
贺青冉的表演可圈可点,虽然不是最出色的,入围前十也是稳稳的了。
很快到了夏昭芸出场,她深吸口气,仍旧沿用了昨天停电时的模式。
不过在闪烁的灯泡内,她在钢琴上黑色铁板上,点了一溜的红色蜡烛。
夏昭芸是昭阳文工团领舞的,一举一动自带韵律的美感,哪怕很简单点蜡烛,都被她演成了舞台哑剧。
那股悲伤、坚韧地守候,无声中飘进每个人的心中。
她坐在钢琴前,素手覆上泛着冷冷金属光泽的黑白键上,突然一段激奋人心的音乐响起,她随着歌声亮嗓,那犹如原声带的操作,惊呆了观众。
随即众人都忘了这是个演讲比赛了,纷纷呱唧着手掌,看得后台扒幕帘的于欢欣指甲都给掐断了。
正在音乐最高昂时,突然戛然而止,约莫半分钟后,她凑近话筒,抽噎一声,带着颤抖努力字正腔圆地道:“昭阳制衣厂的同志们,我非常沉痛地为大家播报一条消息……”
“霍同志为了挽救厂子的前程、诸多员工们的未来,守护十卡车物资的时候,与拦路匪搏斗坠崖身亡……”
这时候悲伤的音乐响起来,她用好几种声音诉说厂里老人小孩们对英雄的感慨、感激与缅怀。
每人的话不多,只有一句,到了最后则是她的声音:
“天颢哥,对不起,我想你了……”
她那思念悲痛的声音一转,接着道:“大家好,我是昭阳制衣厂文工团的夏昭芸,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演讲叫做……”
夏昭芸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坚强的戴上笑容,开始了自己的演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