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他还真能从浓重的花露水闻出些怪异的味道!
童玉香浑身一僵,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哭诉得到男人的支持,竟一时忘了他的脾性。同床共枕二十来年,她怎么就不知道他正值公正的大厂长皮子低下,是个十足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能够因为她温柔小意、颇有学识而抛弃糟糠之妻,自然也会因为她曾经身染污物、给他当众丢脸而嫌弃,将过往的情谊毫不留情地丢弃。
“我,”她赶忙说道,“当时有宁宁抱着我,所以我就衣服上沾染了点,刚才换下来直接扔掉了。”
“不过那也把我恶心坏了,”她违心地补救着,还将话题往一旁引:“我是气愤天颢的媳妇,怎么当着大家的面上手!”
霍迅昌低垂下眼睑,浑身带着些冷意:
“到底怎么回事?天颢怎么还活着?”
童玉香虽然从遇到霍迅昌,将他当成金龟婿吊,还成功上位,并且一直将霍天颢母子俩当成劲敌对待,时时刻刻算计着他们。
自从霍天颢离世,她是前所未有地舒爽。
但是如今她见到霍迅昌听到儿子死而复生的消息,没有一丁点喜悦,反而带着不耐烦和厌恶,内心瞬间凉了个彻底,约莫有种兔死狐悲的危机和心累。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她还是老老实实低跟霍迅昌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只是把她说的话一带而过。
霍迅昌随着她的讲述,身上的冷意越发凝实。
他看着霍天颢长大,很清楚这小子是什么脾性,那就是一匹恶狼,只要等其成长起来,那么自己眼前的日子都将被摔成八瓣!
之前多风光,之后便多落魄。
原来霍天颢生母在的时候,其还有顾虑,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那女人离世后,这小崽子的目光越来越凶悍。
正因为有这种担心,霍迅昌谋划了这些,就像是别人说得,他不缺儿子。
结果霍天颢没死,那他肯定要来寻自己复仇!
什么父子之情,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想法。
霍迅昌微眯着眼睛,想了想,自己身为厂长,这两年的兢兢业业都被大家伙看在眼里,而且他的正确决策,带领着昭阳制衣厂越办越红火。
只要他表现出对霍天颢的关爱,将慈父坐实,那么除了霍天颢拿出来的一纸沾血的断亲书,他没有一点能够被攻击的地方。
“我出去一趟,”霍迅昌想到这里,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童玉香微微叹口气,有些愣神,还没从男人绝情的震撼中缓过来。
不过她并没有难受太久,很快就制定了应对措施,怎么着也不能让钱从自己的存折里划出去。
霍天颢和夏昭芸他们吃完饭回来,在门外被霍迅昌给堵住。
霍迅昌有些浑浊疲惫的眸子,激动地看向霍天颢,不住地点头颤抖道:“好,好,好,真好,天颢你活着回来了……”
霍天颢跟夏昭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天天地一场接一场的戏上演,而且围观群众们很快到位。
霍天颢勾着唇角上前,跟霍迅昌低声道:“霍厂长,我劝你将所有心思给收起来,就按照我说得,从前以烈属的身份,在厂里谋回家什么样的好处,原原本本吐出来,并且承认断亲书。”
“不然,我会将你打回原形,你信不信?”
“没有这种把握,我会被你一张断亲书,忽悠着送命给你当铺路石?”
“人无完人,你确定自己将尾巴都藏好了?”
他说得笃定,一时间还真得震慑到霍迅昌了。
“你们爱面子,想用孝道压我,但是我脸皮厚,寻得媳妇也是厚脸皮的,还真不怕你们这些文人的勾心斗角。”
“要么成陌生人互不干涉,要么玉石俱焚,谁怕谁!”
他那种霍迅昌所深惧的痞气和野性,丝毫不掩地流露出来,“你该庆幸,我身上流了你的血,不然你现在肯定是尸骨无存,所以,你现在想要尝试下?”
霍迅昌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多年上位者的优越感,让他忘了这狼崽子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