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诸好脾气的把面碗推到桌子边缘,与斜对面一直盯着他看的学生说:“刚才你们看见了吗?”
三个学生齐齐点头:“看见了看见了!”
程月诸收回目光,露出亲切又邪恶的笑容:“那么,麻烦李老板给我重做一份了。李老板做了十来年的生意,不会不知道学生的饮食卫生有多少人在关心吧?我虽然不是学生,可到底是在学生常光顾的店里吃饭,你也不想我食物中毒吧?”
李瑞星不吃他这套:“我李瑞星最恨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你,你有本事就叫卫生局的来检查,查出一点儿不好,我马上关门。面就这一碗,你不吃就赶紧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有胆小的学生顾不上碗里没吃完的面,结完账猫着腰跑了。
“看见了没,你已经妨碍到我做生意了。”
程月诸不怒不怯,人往后稍稍仰了仰,以避开桌面上的油渍。“何必急着赶我走?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毕竟你曾经是小真很重要的朋友。”
“曾经”两个字不留余地的扎穿李瑞星的心脏,悬在身畔的两只手恨恨的握成拳,只肖一个冲动的决定就能挥到程月诸伪善的脸上,把他彻底揍破相。
李瑞星忍得眼白充血,店里的学生吓走了七七八八,发红的拳头仍旧没有挥出去。
“怎么?揍一个人而已,很难么?”
李瑞星大脑瞬间变得空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出右拳,早有准备的程月诸侧身一让,抓住他手腕,推了出去。
“李老板,揍人讲究快很准,你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哪个冤大头会站着不动任你揍?”
撞翻垃圾桶的李瑞星颓丧的坐到椅子上,积蓄到顶点的冲动被这一推打回原形。
事到如今,他憎恨程月诸什么呢?憎恨他伤害叶真?抢走叶真?憎恨他误导自己母亲患上绝症?憎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示威?
他除了憎恨程月诸,还能做些什么?
说到底,他憎恨的其实是自己,从最初就被不敢、不能、不行捆绑着,迈不开步,又不肯退让,用近乎辱骂的口吻控诉叶真对程月诸的妥协,他骂叶真做什么?他应该骂自己。骂这个表面鄙夷内心羡慕死程月诸的自己……
“你要是来示威,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走了吗?”
“李老板,你误会我了,我来并不是为了示威。我一直觉得你的面做的很好,很早之前就想投资你的店,现在手头上的事都忙妥了,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李瑞星嗤笑:“你还说不是示威?”
“你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仅此而已。”
李瑞星站了起来,经程月诸这一通变相奚落他反而慢慢冷静了。既然程月诸非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就顺他的意,让他也体验一把抓心挠肺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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