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也被吓到了,她本来还想当着冯梅的面质问姜念凭什么打她,想要在大家面前揭穿这个寡妇虚伪的嘴脸,谁知道她竟然晕倒了。
“不关我的事,和我没关系。”
郑红说完后,在几l个军嫂的指指点点下扭头就跑回家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陆副团他嫂子抬进去啊!”
冯梅冲着远处的几l个军嫂们吼了一嗓子,军嫂们赶紧跑过来一起把姜念抬进家,有个军嫂着急的说:“我去找卫生员。”
余下的几l个军嫂和冯梅待在院子等卫生员过来。
屋里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姜念一人。
她的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快速环视了一圈屋子,然后支起上半身看向窗户外面,三个军嫂和冯梅站在树荫下,都在好奇郑红和她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冯梅气道:“你们问我,我哪知道?我就看到姜念急冲冲的跑回来,郑红在后面追,到后面姜念还没说话就晕倒了。”
她又冷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郑红就是一个祸害,家属院里有谁家媳妇像她那么能惹事的?不是害的人家徐燕和刘营长吵架,就是骂陆副团他嫂子是寡妇,逼的人家撞墙寻死,现在又找陆副团他嫂子的事,现在可好了,人又晕过去了,要是陆副团他嫂子再出个好歹,就算是吕营长再护着,陆副团都不会放过她!”
外面人又说了一会话,没一会徐燕听到姜念晕倒的事也担心的跑过来。
姜念赶紧躺好,眼睛闭着,直到卫生员过来检查完,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跑得太快导致间接性晕厥,一会就醒了,等卫生员走后
,姜念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眼底有些迷茫,看着屋子里的几l个军嫂和冯梅,还有徐燕,‘怔楞’了一下才低声开口:“我怎么了?”
徐燕有些愧疚说:“你头难不难受?”
冯梅也走过来坐在床边问她:“卫生员还没走远,你还有哪难受就赶紧说,我去把卫生员叫回来。”
姜念缓声道:“我没事了。”
其他几l个军嫂见姜念没事了,正好也到了中午的饭点,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屋里就剩下冯梅和徐燕,冯梅问姜念:“刚刚咋回事啊?郑红为啥要追着你跑?”
姜念垂下眼,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去供销社看见刘营长和郑红在一起,于是就多嘴说了刘营长两句,让他别为了一个满肚子坏心眼的女人苛待自己的媳妇,被郑红听见了,就一路追着我要找我算账。”
她抿了抿唇,语气里充满了委屈:“也怪我说错话了。”
徐燕心里更加内疚了,张了张嘴想说点安慰姜念的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更加心疼和感激的看着姜念,要不是因为她,姜念也不会被郑红一路追回来,也不会晕倒。
冯梅一听,顿时扯着嗓子喊:“我觉得你说的对!她本来就是满肚子坏心眼的女人!”
冯梅顿了一下,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一茬事。”她看向姜念:“家属院里的人都在说,朱俊三天两头往你家跑,每次天黑黑的才回宿舍,走的时候连吃带拿的,说你……”
后面的话太难听了,她没再说下去,又转话道:“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我知道你和朱俊之间啥事都没有,可保不齐有人故意拿这事往你身上泼脏水,这样吧,以后给自留地挑水的事我帮你干,我别的本事没有,身上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听冯梅这么一说,姜念心里还挺暖的,从来到部队后,冯梅就对她格外照顾,而她和冯梅相处,却多少带着点利用的因素,她抿嘴笑道:“谢谢冯嫂子。”
两人说了会话就走了,徐燕走之前也告诉姜念,说挑水的活她也能帮她干。
姜念在想冯梅刚才说的话,又联想到好几l晚在门外看见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这谣言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有可能与这个人人有关。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郑红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暮色下沉,姜念给菜地又浇了点水,洗了个澡就躺下睡觉了,睡着之前还在想,陆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心里有事,姜念睡的也不沉,一直是半睡半醒。
忽然一道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夜里响起,姜念瞬间惊醒,想到好几l次在门外看见的黑影子,吓得脸色紧张,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藏在门后的棍子,打开门悄悄走出去。
她环视一圈,发现灶房的灯和陆聿屋子的灯都亮着。
那一刻她还以为是陆聿回来了,可她清楚的看到院子门是朝里面插着的,说明那人是翻墙进来。
姜念害怕的眨了眨眼,握着木棍的手心都出了些薄汗。
她听到灶房里有开柜门的声音(),于是猫着腰走到灶房门口?()_[((),看见地上往外延伸出来的影子时,闭上眼举起棍子毫无章法的打过去。
挥舞在半空中的棍子被一只手稳稳的攥住,陆聿夺下姜念手里的棍子,见她闭着眼睛挣扎尖叫,怕她吵醒隔壁的宋团长和刘营长,攥住她的手摁在身后抱住她,空出来的那只手捂住她的鼻唇。
“嫂嫂,是我。”
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更显磁性。
男人身躯颀长高大,一只手就足以摁住姜念,他低头看着只到他胸膛处的嫂嫂,于是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腰背弓下,目光与她平视,看着姜念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染着湿意的眼睛毫无预兆的撞进陆聿漆黑的瞳眸里,男人呼吸停顿了一下,捂着姜念口鼻的掌心也像是被火炉烫到一样,烫意从皮肤到血管,沿着经脉一路钻入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