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让姜念猜对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冯梅就来了,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喊了:“姜念,姜念,你知道郑红家咋样了吗?()”
姜念坐在院里刺绣,看见冯梅走过来靠在树干上,笑道:出什么事了?▼()”
冯梅哼了一声:“我还真是小瞧郑红那个女人了,心可真歹毒,昨晚就连我家老宋也说,郑红那女人心术不正,迟早会害了吕营长。”
姜念道:“吕营长和郑红都过了七八年了,也不能让人家分开呀。”
冯梅拍了下手:“诶,这下还真分开了。”
姜念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冯梅早上吃的太饱,打了个饱嗝,继续说:“康秀昨天跑郑红家去闹,就是因为之前康秀造谣你和朱俊的事,是郑红背地里撺掇她的,就康秀跟个傻子一样上了郑红的当,昨天康秀在郑红家骂了好一会,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她又哼哼两声:“你是不知道,郑红当时的脸啊,臊的跟猴屁股一样,要不是何连长把康秀带走了,康秀还能骂好久呢。”
她看向姜念,嘿嘿一笑:“说实话,我还没看过瘾呢。”
姜念:……
她抿着嘴忍住笑,想到冯梅刚才说的吕营长和郑红分开的事,问道:“他们两口子现在分开了吗?”
冯梅道:“吕营长这次是真生气了,连夜把郑红送回她娘家去了,还给部队外的警务兵说,要是看见郑红,不要让她进来,我看啊,郑红以后是来不了了。”
原来如此。
不过回娘家对郑红来说,的确跟噩梦一样。
郑红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而且都结婚了,一家子也没分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和吕营长结婚后没来家属院,一直在家里待着,又要下地挣工分,又要伺候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后来还是吕志军闹着要来家属院,郑红也不想在家里待了,就找吕营长说了。
后来就跟吕营长住在家属院,在家属院待了两年,搞得徐燕家鸡犬不宁。
现在她被吕营长连夜送回郑家,一个被赶回家的小姑子,郑红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姜念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郑红自己作的。
冯梅说完后,看到姜念手里的绣图,啧啧称奇:“你的手也太神了。”
她凑过来坐在姜念边上:“昨天那个女人就是国营绣庄的老板娘,这是不是她给你的?”
姜念看她:“冯嫂子怎么知道的?”
冯梅笑道:“我在医院和她说过话呢,她昨天跟你来的时候,我还趴墙头看了呢,说这幅绣图能挣一百块钱呢,不过到你手里是二十五块钱,但我觉得好多啊,你绣一幅图就能挣二十五块钱。”
她又感叹道:“好多啊。”
姜念笑道:“这还多亏了冯嫂子,要不是你帮我牵了这根线,我也挣不到这个钱,等我拿到报酬,一定给你买两斤肉答谢你。”
()先是把冯梅夸了一顿,又承诺给她割肉。
冯梅喜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事,我还是第一个想着你。()”
姜念抿着唇点头,眼里浮着笑意。
这些天姜念一直在家里绣图,她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对外面的事却一清二楚。
主要还是冯梅天天来找她,家属院今天谁和谁吵架了,谁家鸡崽子丢了,谁家儿子被人打了,冯梅都要跟她说一遍,全然将她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对象。
自打郑红离开家属院后,徐燕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绣图绣好后,姜念打算明天去一趟市里,把绣图交给葛梅。
天渐渐黑了,小院里亮起暖黄的灯泡。
姜念在灶房里切菜,头顶的光洒落下来,遮住了菜板,她往旁边挪了挪,眼角的余光看见从外面进来的陆聿,男人身高腿长,一进来就遮住了大半的亮光。
现在天有些冷了,姜念已经穿上厚一点的外套了,陆聿却还穿着单薄的军装。
她切好菜放进盘子里,看向坐到灶口前烧火的陆聿,橘色的火焰在男人俊朗的面孔上明明灭灭的跳跃,他给灶口里添了几根柴火,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掀起目光看向她。
姜念措不及防的和他的目光对上,她抿了抿唇,问道:这两天有没有去市里的车?()”
陆聿问:“嫂嫂要去市里吗?”
姜念低下头,一边切肉一边说:“国营绣庄葛姐给我的绣图我绣好了,想着明天给她送过去。”
但她又不想做车,车里太拥挤了,而且保不齐还会遇见手脚不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