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凶悍,但终究距离铜甲还差一步。
这生死厮杀,一步差步步差。
至于那身玄铁重甲。
在它生前,确实算得上一件宝物。
但被瓶山的云雾潮气,冲刷浸染数百年,早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
又不像那杆大戟,已成凶兵。
所以,才会连昆仑一拳都挡不住,差点被打得支离破碎。
但眼前这元人大将不同。
占尽瓶山龙脉不说,日夜吞吐日精月华,又以血食筑基,早已修成了铜皮铁骨。
看它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就知道。
竟是犹如铁水浇灌的一般,在摇曳的火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色泽。
“铜甲尸……”
“真是难见啊。”
陈玉楼淡淡一笑。
仿佛是在回答鹧鸪哨,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禁让前者一怔。
张了张嘴,想要问问。
但不等他开口,头顶琉璃盏之上的黑雾中,骤然响起一道穿云裂石般的啼鸣。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
鹧鸪哨只觉得心头一震。
“怒晴鸡?!”
连他都没察觉到,从云藏宝殿出来后,怒晴鸡似乎就不见了身影。
只当是收回了竹笼里去休息。
毕竟这凤种雄鸡,啼鸣便是破晓,分开晨昏昼夜。
白日气势惊人,但一到夜里,就会变得萎靡不振。
如今,不知不觉间,他们下瓶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外边漆黑如幕,圆月当空。
哪知道。
怒晴鸡竟然早就守在了穹顶之上。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
但只见到那盏悬挂半空的琉璃灯盏,火光如晕,在瞳孔里渲染,根本看不清更多的事物。
鹧鸪哨凝了凝神,又回头看向陈玉楼。
见他神色平静,目光从容,一时间心里更是惊叹。
这一位,比起当年说是换了个人都不为过。
当初鲜衣怒马的世家子。
而今算无遗策。
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不过,这些念头在他心头只是一闪而逝。
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前方冥宫中的情形吸引。